生查房才吃了药。
陈万青区办出院手续,赵听澜被齐覃牢牢牵着往外走。
齐覃回头看她,“林姨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别墅里也没有那么多的人了,钻戒定制好了,过几天就会送过来,你喜欢的那个设计师已经把成图发来了——”
赵听澜打断他的话,“有意思吗?”
“有意思。”齐覃单手给她系好安全带,“和你纠缠怎么都有意思。”
陈万青办好手续发动车子,路上齐覃一直没松开手,两个人身上都沾着沉香气味,直到车停在别墅门口。
陈万青把药递过去,“口服药,一周后复查。”
齐覃接过药,玩笑似得说,“死里逃生也算是死了一遭吧?”
赵听澜别开脸,不去看他的伤口,手上也使着劲:“放开我。”
齐覃怎么可能放手,他牵着赵听澜去洗手间,又到餐桌前,只不过两个人气氛太过于诡异,连一向爱说话的林姨都沉默不语,上完最后一道汤就匆匆退到厨房里收拾残局。
齐覃夹过一块排骨到她碗里,看见她面无表情的模样没由来觉得心里憋着一股气,“又要不吃饭?”
折腾两三天,赵听澜实在是没什么精神和他吵架,顶着头上那股吃人的目光半响才动了筷子。
齐覃脸色缓和起来,给她夹菜的动作没停,片刻后那碗里都快堆成小山了,只是赵听澜一口没动,自顾自的吃着自己面前那几道素菜。
几天没吃饭,一次不能吃太多,赵听澜用了小半碗米饭就放下了碗筷。
刚站起身要往楼上走,齐覃又不咸不淡的开口了,“把汤喝了。”
赵听澜看了一眼碗里的鸡汤,上面的油花没被撇干净,一股很大的腥膻味钻进鼻子里,她别开脸,“不喝。”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氛围一下就紧张起来,林姨这两天人闲着,耳朵可没闲着,一时间又插不上两人的嘴只能是心里着急。
她从厨房里忙端出一份洗好的水果,打圆场似得解释,“不喝就不喝了,几天没好好吃饭也得循序渐进,刚洗好的水果,林姨带你上楼。”
说罢她拉着赵听澜的胳膊把人往楼上拽。
主卧已经全部翻修过一遍了,那些被赵听澜打碎的护肤品以全新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化妆台上,房间里也多了很多当季新品,连包装都没有拆。
看起来风平浪静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林姨递给赵听澜一块菠萝,很有耐心的开导她,“阿衍做错事了?”
那块菠萝汁水丰沛,酸酸甜甜的格外开胃,可是赵听澜却如同嚼蜡机器般的吞咽下去,林姨看着心疼,三两天的功夫就瘦了一整圈,一看就是遭了大罪。
赵听澜云淡风轻的说,“他那种人哪有错,错的是我,我不该招惹他。”
林姨心疼的拍拍她的手背,“阿衍是有些偏激,有什么事两个人好好聊聊,总归是要结婚的人了,不能意气用事。”
“不结婚了。”赵听澜垂着眼睛,面对年长一些的女性长辈有些话也好说出口一些,她说,“这婚结了也得离。”
“哎哟,可不能说这种话,阿衍心里有你,我看的清,嘴上不说心里紧张着呢,你在家里不好受,他在外面也受罪。”
“是吗?”赵听澜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说出真相,“他哪是心里有我,是心里有钱吧。”
赵听澜从小千娇万宠着长大,赵禹江也乐意宠她,什么都给最贵的,最好的,最独一无二的。可是独独在齐覃身上,赵听澜一退再退,所有的原则变成泡沫,没碰就化了。
齐覃可能入了心,可是真假难辨的爱她不要,掺着算计的爱她也不要。
三年前是这样,三年后也是一样。
她不要。
林姨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因为你爸那事儿?我听着那几个佣人说你俩因为你爸吵了一通,林姨也听不懂,真是因为阿衍?”
赵听澜恨透了齐覃算计她,但是也没那么歹毒的把赵禹江的死算在他身上,她解释说,“这事和他没关系,我俩的事和我爸压根没关系,要说有关系,就权当我怨他瞒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