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姨,这日子我和他真过不下去。”赵听澜换了一口气,放下叉子,“您觉得他是心里有我?我觉得他是报复我,同情我,看我可怜施舍我。”
“他多么精明的一个人,明知道恢复记忆了我得和他吵,就一直装着,演着,本来我俩混到一起就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他埋怨我悔婚,就算齐琛那事和我没什么关系,归根到底也是因为我悔婚闹出来的。他报复我,我接受。”
赵听澜眼眶有些红了,“我爸走的那天,他跪在我爸跟前一声不吭的签那份协议。”
一滴眼泪掉下来,赵听澜堵在心口那口浊气久久没法散去,她抠着指甲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明明不爱我,还要装我。我宁愿他没有失忆,脑袋砸出事偏偏记忆混乱求着我跟他好。”
林姨抽了两张纸擦泪,还不忘给他开脱,“他妈走的早,一个人绥城跌跌撞撞长大的,他——”
“我知道,他就是捏着我心软,利用我,让我离不开他,心甘情愿的和他结婚,留在他身边一辈子。”赵听澜脑袋清明了,“他找人监视我,房间里放监控,关着我,我看别人一眼不行,别人看我一眼也不行。”
齐覃在门外久久的站着,卧室门没关严,他听见赵听澜带着鼻音的抽泣声,说:“跟在他身边,太窒息了。”
兜兜转转三年,就换来一句,太窒息了。
赵听澜心里门清,她没法接受自己重蹈覆辙,索性干脆利落的抽身离开,谁承想偏偏齐覃记忆混乱了,懵懵懂懂的半爱不爱最叫人难熬。
赵听澜痛苦的说,“我不想爱他了,等他入心太难太难了。”
一个利益至上,冷心冷肺的齐覃,最叫人难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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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覃是晚上回来的,带着一身寒意和烟酒气,卧室里漆黑一片,柔和的月光隔着薄纱投进来半明半暗的。
他窸窸窣窣的从口袋里掏了件东西,隐隐约约能看见闪着一道银光。
赵听澜是被亲醒的,浑身的烟酒气还混着药味铺天盖地的往她身上压,她被压的喘不来气。
混乱中她摸索着打开灯光,昏暗的灯光照亮男人略有些苍白而锋利的脸颊,灯一亮,那股烟酒气好像被冲散开,取而代之的是浓厚的沉香气息。
赵听澜十分抗拒这个吻,或许这压根算不上是个吻,是撕咬。
齐覃抵着她的额角,冰凉一片,他松开她的唇瓣,唇角逸出一股铁锈味,他的呼吸很急,吐息滚烫,掌心的戒指硌的赵听澜生疼。
她的指尖突然触碰到一个圆圈,赵听澜意识到那是什么,慌乱的屈起指节,“我不要——”
“我不要,你放开我,放开——”
那枚耗时十个小时到达燕城的婚戒骨碌碌的滚到地板上,很轻的一声叮,然后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齐覃半跪在床上,唇瓣虚虚的和她摩挲着,声音沙哑低沉又带着控诉,“你不是造物主吗?”
“造物主不是会给很多爱吗?”齐覃头颅低着,腰背弓着,从后面看是一个很虔诚的姿态。
他用这种方式和赵听澜求爱。
赵听澜闭了闭眼睛,眼角有两行泪滑落,她一偏头就看见躺在地上那枚钻戒。主钻晶莹剔透,投射在地板上有一小片阴影。
“原来你也会爱人啊。”她声音很轻,落在房间里却清晰可闻。
“是喝醉了又要开始演戏了吗?”赵听澜闻见一股很浓重的血腥味,讽刺道:“这次是苦肉计吗?”
“是苦肉计的话你会心疼吗?”他沉沉发问。
“会心软吗?”
赵听澜推开他,就着房间内肆意的酒气,仿若自己也醉了一通,她认真的看着齐覃,诚实的回答,“因为我现在还爱你,所以我会心疼。”
那双桃花眼染上一丝喜悦。
下一秒,赵听澜又说,“我每一天都要告诫自己一遍不许继续爱你。”
齐覃伸手去拭掉她眼角的泪珠,又像是被灼伤一般猛的弹开,他开始用唇齿舔走,呢喃又缱绻,像是真的醉了一样,酒话连篇,“阿澜,我们天生一对。”
第34章 祝你步步青云,财运亨通……
一场告白像一场梦一样,醒来只有床角那枚戒指宣告昨夜齐覃来过。
赵听澜依旧被锁在家里,没收所有的通讯工具,但是齐覃好像良心发现一般,别墅里的电视机是正常观看的,她的活动范围也被允许扩散到玻璃花房里面。
燕城温度渐渐升高,玻璃花房的温度本来就比外界要高,五颜六色的绣球花开满整个花房,香气四溢。
齐覃不在家,她乐得自在,在花房里用小铲子松松土,又浇点水,侧脸安详又柔媚。
在齐覃第七天不在家的时候,陈万青送来一个被修复好的花盆,还有一株绣球花,白色的花,开的正旺。
陈万青敲敲玻璃花房的门,“赵小姐。”
赵听澜回过头,看见那个面熟的花盆有些吃惊,“真的修好了?”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