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稀奇。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鲁老板问。
年老板把年太太跟几位太太打牌时候说的话,说了出来。
陈华平是亲历者,从宋舒彦跑回上海,到他知道妻子要来上海,跑武汉,陈华平是清清楚楚。
“哈!骗鬼呢?”
所谓三个臭皮匠顶一个诸葛亮,陈华平知道的实在多,根据陈华平说的话,这下让大家还原了事情的本来面目。
“所以,宋舒彦是为了避开宋家的这个少奶奶去的武汉?”
“可不就是?我还跟他说过两头大,这个女人在上海,少奶奶在宁波。要不是揣摩了他的心思,我会让丁长胜去说?就凭那时候宋舒彦恨不能跪在脚下,为她穿鞋的样儿。要是知道她是他的老婆,只怕是要开心死了。”陈华平嗤笑着说,“他们说的话,你就随便听听,难道让老宋承认,儿子蠢到被人耍得团团转?老宋是个死要面子的人。”
“宋老板这一记闷亏吃得厉害的。”年老板笑着说,“他是怕让人知道,儿子明晃晃被儿媳妇戴了绿帽子吧?所以索性就这么说,显得他们家有多开明。”
这几天通过陈华平的内线,鲁老板得知了海东纱厂真的像是脑子坏掉了一样,居然又是给工人提高伙食,还搞什么三班两运转,还要喊出“创国货精品”的口号,把库存的布料和渠道中的布料要全部出清,以后只卖跟东洋布一样品质的优质布。
就现在这个质量,已经很难撑下去了,他又要做大善人,又想做好货,还想要赚钱?真的梦里想屁吃呢?
等东洋厂的低价布料,铺天盖地地上来,看他能撑几天?看他们这么蠢的份儿上,不如给他们造造势?
“小宋老板这么蠢,这个消息够那些小报登好些天了吧?”鲁老板歪着嘴角笑看陈华平,“老陈,咱们给你出口气。你说老宋是否丢得起这个脸?”
陈华平想起老宋那个死要面子的脾气,只要想想就够他大笑几天了。
周日上午十点左右, 车子进了上海,宋太太从傅嘉树的车上下来换到老金的车子上,老金送宋太太和阿芳去宋公馆。
宋老爷第一次发现这日子过得如此……奇怪。
明明最近忙到脚不点地, 上海这里要抓紧, 青岛那里拍了电报过去,也安排了人过去,务必尽快落实下去,执行跟上海一样的策略。
白天他坐镇海东纱厂,让儿子可以尽情放手干。
晚上不应酬的时候,回到家, 跟儿子大眼瞪小眼,这老妻才来了几天, 好似那个位子没有她默不作声地吃饭,已经不习惯了。
到了房里, 躺在床上, 辗转反侧之时,就想小五带着刁蛮的口气缠着他,小六一双怯怯的眼睛望着他,男人怎么能没有女人?怎么睡都不踏实。
想着想着居然想起老妻带着皱纹的脸, 心头的那些火热,突然就褪了下去,睁开眼想着她该回来了吧?
今天早上, 儿子问他是不是一起去厂里, 他说:“礼拜天,我放自己一天假。”
儿子走了, 宋老爷一个人留在家里, 坐在阳台的椅子里, 抽着烟斗,喝着茶,看着报纸。
海东在报纸上打了广告“库存清仓,买一尺送三寸。”
开始了两天,效果还不错。
他抬头看远处,一辆汽车停在自家大门口,大门打开,汽车开进来。
老宋立马站起来,三步并两步往里走,走到楼梯口,发现自己太过于迫切,站了一会儿,直到张妈说:“太太,您来了!”
老宋抽着烟斗,缓步往下走,看着门口,张妈已经几年没见阿芳,过去抱住阿芳:“阿芳,你终于来了。以后我们姐俩又在一起了。”
阿芳抱住张妈:“阿英,我快忍不住了,马桶在哪里?”
“哦哦!跟我来。”张妈带着阿芳进卫生间。
老宋下楼,到老妻面前,淡淡地问:“回来了?”
“回来了。”宋太太应了他一声,“我等下跟你说说老家的安排吧!”
“不急,先吃饭。”宋老爷问,“张妈,饭做好了没?”
“老爷,刚才我问您,您说少爷去厂里。您就随便吃点儿,所以我就让她们包了几个馄饨,不知道太太回来这么早,我让她们再去准备一些。
“不用准备了。我带太太出去吃。”宋老爷想到自己带着姨太太们在上海的时候,跟他们吃遍了上海大大小小的餐馆。
“哦!”
“你让老唐把车开过来。”
“车子少爷在用。”
“那就算了。”宋老爷跟太太说,“原来这里不是我,就是舒彦,一辆车够用了。现在你来了,看起来不够了,得去洋行再定一辆车了。我们去饭店吃饭,附近有家饭店味道不错,走过去也不过十几分钟。”
宋老爷去门口衣架上拿了帽子戴在头上,又拿了手杖,笑着看向老妻,“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宋太太还有一堆事要跟宋老爷说:“要不家里吃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