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银推了巧月一把,“你去,我陪着小姐。”
巧月点点头,脚步紊乱地跑了出去。
天黑得很快,还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过了两刻钟,江珂玉才行色匆匆地赶到茶楼。
彼时常云柏和高洛书已经被抬到了三楼的房间里,并排躺着。
大夫正神色凝重地给他们的伤口上药。
宋宝媛坐在门边,垂首盯着地面。
其他人都守在她身边。
“阿媛!”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宝媛下意识站了起来。
“阿媛。”江珂玉阔步走近,来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腕,视线打量过她全身,“你怎么样?”
宋宝媛摇了摇头,“我没事。”
江珂玉松了口气,扭头看向屋内,“他们什么情况?”
“大夫还在处理。”宋宝媛如实道。
江珂玉扫了一眼堵在门口的无关人等,“都散了!”
又吩咐道:“六安,去旧常府告知常老太太此事。”
“是。”
六安匆忙往外跑。
门口众人见掌柜的另有倚靠,便都散了。只剩下周荷月蹲在墙边,两侧脸颊都有个很明显的巴掌印,不知混乱中被谁打了。
江珂玉瞥了她一眼,回头盯向宋宝媛的脸。
察觉到他的视线,宋宝媛心生恍惚,抬手想要摸自己的脸,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他圈握着。
“你真的没事?”江珂玉皱起眉,放心不下。
“没事,阿启出现得很及时。”宋宝媛的脑子还很混沌,“阿启怎么会在我边上?”
猝不及防,江珂玉拽着她在跟前转了个圈,她更懵了。
“外面不比家里,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我就让他跟着你了。”
离家出走?
宋宝媛诧异,他管他们和离,叫她单方面离家出走吗?
不过现在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大理寺少卿这个位置实在是危险,上任和上上任都是死于非命。
“那你怎么办?”宋宝媛眉目生忧,“现在岁穗还总在你身边,而且、对了,你出来,承承和岁穗他们怎么样了?”
“他们在家,有姚嬷嬷照顾,一切安好。”江珂玉低声道,“我身边不止阿启,你不用担心。”
“咳。”
在屋里的大夫出声,放下纱布,走了出来。
江珂玉闻到了血腥味和草药味的混合,走进一步问:“他们如何了?”
“唉。”大夫叹息,“里头那位还好,都是皮外伤,养一阵子基本能好全。”
躺在里面的是高洛书。
“外头这位,虽性命无忧,大多伤口都能好全,但这右腿……”大夫摇头,“有点严重。”
“多严重,治不了?”江珂玉眉头紧锁。
大夫背起了药箱,“我只能说,我无能为力,二位还需另请高明。但,最好心里有个准备,多半就这样了。”
宋宝媛眸光呆滞。
那岂不是……残了?
“用药昂贵不要紧,当真没有法子治好?”江珂玉不死心地问。
大夫没回答,只是摇着头,自顾自离开了。
宋宝媛难掩慌乱,“我、我不知道、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跟你无关。”江珂玉直言道,安抚地握紧了她的手,“是陆家的人报复。”
听到这话的周荷月抬头,霎时泪眼婆娑,“所以是我、是我害了他。”
“幺儿!幺儿!”
楼下传来老人的呼唤。
六十多的常老太太被搀扶着一路小跑,担忧与哀愁溢于言表。
常云柏是常老太太老来得子,素来疼爱,什么都给最好的,什么委屈都不让他受。如今听到这种坏消息,急得团团转,鞋都要跑掉。
老太太一路喊到榻前,“我的幺儿!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云柏,云柏!”
同老太太一起赶来的,是常家的大老爷,常云柏的长兄。
见弟弟叫不醒,常大老爷转头来问江珂玉,“江少卿,我弟弟这是?”
江珂玉瞧了一眼情绪激动的老太太,抬手示意常大老爷走远一些再说。他没敢将宋宝媛单独留在屋里,拉着她跟在自己身边。
他三言两语将常云柏的情况说清楚,常大老爷满脸气愤。
“这陆家素来小人行径,我知道他们会循私报复,却没想到动作这么快。”常大老爷锤了锤自己的掌心,“虽说是云柏任性在先,但他们未免下手太重了些,是要毁了他一辈子啊!”
江珂玉愁眉不展。
常大老爷愤愤不平后,又叹息,“事已至此,还是云柏的身体要紧,我明日便进宫去找御医。”
“若有我帮得上忙的地方,常老爷不必客气。”江珂玉沉声道。
常大老爷点点头,“我知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