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平程问:“音乐和美术,有什么好考的?”
祝遇的叔叔说:“那可不!你不知道,音乐和美术已经加入中考了!去年还考了乐理,还要认五线谱。”
祝遇在一旁,突然开始忧心忡忡:“我学的二胡,用的都是简谱,不用五线谱,那可怎么办!”
许平程说:“到时候再学呗,还能怎样。”
祝遇说:“我能不能在实践中学习,比如入门一个西乐,这样学得会更快,我既会民乐,又会西乐,将来中考音乐,肯定是满分,好想考高分啊。”
许平程大为感动:还是咱女儿有理想啊,二年级就晓得开始操心中考了!
这么一激动,许平程居然真的暂时忽视了祝和安给他的“别信着小屿瞎折腾”的警告,带着祝遇去了琴行,苦什么也不能苦孩子的中考满分理想。
琴行里的常见的西乐,主要是钢琴吉他小提琴大提琴,有的地方还有小号长号单簧管萨克斯之类的,不过祝遇家附近的这家琴行没有。
祝遇领教过小提琴,得用脸夹着那个琴箱,别的乐器最先考验的是手指,小提琴最先考验的是下颌骨,属于肉体折磨,吉他也同理。
祝遇先尝试的是大提琴,虽然在她心底的认知里,大提琴就是一个膨胀版的巨大二胡,不是一样地要一屁股坐凳子上,然后一个手按弦,一个手摇来摇去么?但很不公平的是,后者却是传说中的“贵妇乐器”,反正不会拉完有人朝你丢个硬币。而且据她姐姐许息的鬼扯:大提琴是所有乐器里对身材的要求最低的,别的乐器,在“白衣大侠”“清冷总裁”和“拉琴的那个女的”之间,还隔着一条名为体脂率的天堑,而大提琴,反正那么大个琴遮住了你的四分之三的身子,只要化个妆,贴个假睫毛,横竖都是美美哒。
可惜,琴行老师第一次看到祝遇演奏,就去拿教棍敲祝遇的手:“这孩子不适合学大提琴,拉二胡已经拉出肌肉记忆了,手型改不过来,就算学下去,也肯定会打架。”
一句话给祝遇的大提琴之路判了死刑。
祝遇只得去尝试钢琴,可还没进钢琴教室,不知怎么,她竟然在钢琴教室前见到了苏确蘅。
苏确蘅朝她打招呼:“祝遇你好啊,你也来等妈妈放学吗?”
“等妈妈放学?”
苏确蘅说:“嗯,我妈妈周末会来这边学钢琴,就是兴趣爱好啦。”
“哦,哦,哦,我只是路过。”祝遇感觉好诡异,和同学的妈妈当同学?
不过,还没等她纠结完要不要进去,祝和安就打了电话给许平程:“别上小屿的当,音乐中考可简单了,大部分人都是满分,音乐和美术要是都敢上难度,家长得去教育局门口拉横幅了。”
许平程失望:这样啊。有些为难地看向祝遇。
苏确蘅不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但她只要见到祝遇,便想和祝遇聊天。
苏确蘅问祝遇:“你什么时候加入学校的民乐团啊,我还在等你合奏呢。”
“合奏吗?”
“嗯,那场面多美呀,我弹琵琶,或者阮,你拉二胡。”
其实这不是苏确蘅第一次催祝遇加入民乐团,只是祝遇因为这些不可言说的心结,一直在找借口拖延和回避。不过这次,祝遇的注意力落在了那个值得注意的新关键词上:“阮,是那种圆滚滚的长得像琵琶的乐器吗?”
祝遇以前没听苏确蘅说过她还会第二种乐器。
苏确蘅用手画了画圈:“对啊,圆圆的,声音也很好听。”
“你准备学阮吗?是报的兴趣班吗?”
“不是,只是民乐团里有个会好几种乐器的老师,她每年都接受学生业余学习阮,因为缺人。”
“有名额限制吗?”
“应该没有,本来也没有几个人去,哪有那么多人想同时学两个乐器啊,除了我这种第一次听到阮的声音就特别喜欢的。”
祝遇又问:“那学阮有什么要求吗?只接受弹琵琶的吗?毕竟只有琵琶和阮长得特别像。”
苏确蘅说:“好像学什么的都可以,听说阮入门挺简单的。”
“这样啊。”
“好,我明白啦。”祝遇想了想,得意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