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听后便紧张地看向了虞秋秋。
嫂嫂的爹遇刺,嫂嫂一定很担心吧?
虞秋秋失笑,有惊无险,她担心什么?
今早她还收到虞老爹的信,许是怕她从别人口中听见惊慌,虞老爹说得很是详尽,早就已经报过平安了。
“担心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事情,要么想办法保护,要么防范于未然。”虞秋秋道。
说罢,她便看向了褚晏,眉眼弯弯:“辛苦夫君。”
——“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褚晏指尖微蜷,应声从喉间溢出,几不可闻。
阿芜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移动,不知为何,心底竟是隐隐涌上了不安。
翌日,阿芜起了个大早,准备来送哥哥。
天微微亮,主院的门开着,哥哥的随从在往外搬行李。
阿芜走了进去,却不见哥哥人影。
她四处望了望,不料却透过没关紧的内室门望见了哥哥正俯身在嫂嫂耳边说些什么,再然后,嫂嫂就一个枕头扔了过去,哥哥被砸了个正着。
哥哥抱着枕头在床边站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小心翼翼地将枕头给放了回去。
阿芜捂嘴偷笑,原来哥哥和嫂嫂私底下是这样的。
之前她问哥哥为什么祭祀不见嫂嫂,哥哥的表情怪怪的。
因着这,她还胡思乱想了一晚上,现在看见哥哥和嫂嫂单独相处时的画面,她心上的那块石头可算是落地了。
至于先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应该是她想多了吧?
阿芜轻手轻脚上前悄悄替哥哥将内室的门给掩上了,唔……给哥哥留点面子。
身骑白马, 头上绑着红色系带的女子手执一根球杖在场中驰骋。
今日天高气爽,京中的权贵子弟撺掇了一场马球赛,唐淼得了参赛的机会, 特意邀了虞秋秋和阿芜来为其助威。
上场的皆为个中老手,唐淼混在中间, 动若游龙,击球之迅速精准,竟是丝毫不输男子,每每引人惊叹。
阿芜站在虞秋秋旁边, 手抓着阁楼栏杆, 激动得那叫一个小脸通红。
“唐姐姐好厉害!”阿芜惊叹道。
虞秋秋轻笑,思绪却飘远。
看着场中那肆意挥洒汗水的飒爽女子, 她忽地想起了上辈子在寒钟寺见到的断尘师太,明明是一个人, 此刻却怎么看都难以重叠, 她实是无法想象, 究竟是什么, 夺走了唐淼眸底的光, 以至于竟是遁入空门, 青灯古佛了此余生。
在一阵欢呼声中, 上半场比赛结束, 唐淼所在队伍大比分领先,中场休息, 她一步三阶地登上了阁楼。
虞秋秋见其满头大汗,给她递了张帕子, 唐淼接过就跟抹桌子似的从脸到脖子囫囵擦了一遍,一整个豪放派。
阿芜紧接着扇风递水, 唐淼吨吨喝干,完了往身后的椅背一靠,咂摸道:“我要是男的,肯定把你俩给娶回去。”
“啊?”阿芜显然是没听过这等虎狼之词,倏地一下就睁大了眼睛。
唐淼被她给逗笑了,盯着阿芜看了一会儿,还别说,这眉眼瞧着跟褚晏的确是有几分相像,只是她脸上的疤太过醒目,很容易将视线带跑,以至于不专门看,还真注意不到。
想起自己先前冲动之下干过的事,唐淼心生感慨:“我可是拿剑捅过你哥的,你还给我倒茶?”
这要是让褚晏知道,那心不得堵死?
阿芜抿了抿唇,实不相瞒:“我其实也朝哥哥泼过热水的……”
关键泼的那个位置……阿芜看向唐淼,一阵后怕,她和唐姐姐,也算是半斤八两了吧。
阿芜的声音越说越小,心底开始庆幸起哥哥不记仇,他好像……忘记这个事情了。
唐淼惊讶,还有这事?
她朝阿芜竖了个大拇指,这可真真是刮目相看,两人搁这交流“罪行”,说着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齐刷刷地看向了虞秋秋。
???
虞秋秋嗑瓜子的动作暂停,不明所以,“看我做什么?”
唐淼沉默,阿芜心情复杂。
她们说起这些,虞秋秋作为褚晏的妻子,竟是不见丝毫介意,这也就罢了,那瓜子嗑的,反倒像是在听戏……
虞秋秋被她们盯得眉头皱起,怎的,这还要攀比?
“我曾让他在大雨滂沱的夜里徒步二十余里。”
虞秋秋自爆道。
唐淼:“!!!”
阿芜:“!!!”
真的假的?
两人眼睛瞪得像铜铃。
虞秋秋嗑瓜子嗑得嘴有点干,喝口茶润了润口,继续道:“我还把他膝盖给整裂了,让他在床上躺了好几个月。”
唐淼:“???”
阿芜:“???”
还有这事?什么时候?她们怎么没听说过?
然而,还没完。
虞秋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