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冯尚书那不成器的小儿子?
转念一想,既然不成器,那又是他似乎不足为奇。
而不管如何,既然冯锦西与杜蕊扯上联系,人必须见一见。
贺北吩咐一名手下:“请冯三老爷来这里,不要惊动人。”
一个“请”字,是提醒手下客气点。
手下会意,领命而去。
贺北继续问叶儿:“你们小姐与冯三老爷很熟悉?”
叶儿咬了咬唇,压力之下说了实话:“小姐倾心冯三老爷,最近来往颇多。”
人群中一些花娘对视,眼中有着讥讽。
她们这种人最忌讳对恩客动心,没想到平时瞧着杜蕊风光伶俐,其实是个傻的。
贺北见再问不出什么,转而盘问起其他不在场的人去向。
另外七人中,有二人出门采买未归,五人不知去向,贺北猜测是红杏阁鸨母被带走后人心惶惶跑了。
贺北安排一部分锦麟卫去寻找杜蕊等八人,再吩咐一部分属下守住几处屋子,红杏阁的人依次进去接受盘查,便一心等着冯锦西到来。
冯锦西听门人说有朋友找,带着疑惑去见人。
回家难
花厅中静静坐着一名年轻人,冯锦西瞧着陌生,走过去打招呼:“请问你是——”
年轻人起身,声音放低:“冯三老爷走近些说话。”
冯锦西立刻警惕起来:“不必了。你说,我听得见。”
年轻人顿了顿。
冯锦西皱眉:“阁下究竟是什么人?若是再不表明身份,我就送客了。”
年轻人心道为了不惊动旁人,他特意换过衣裳才登门,没想到这位冯三老爷警惕心还挺强。
那他只有掏出腰牌了。
年轻人扫一眼左右,见一旁下人垂眼而立,拿出代表锦麟卫身份的腰牌对着冯锦西晃了一下又收起。
“抱歉,我没看清。”冯锦西有些恼了。
这人既然登门,鬼鬼祟祟做什么?
冯锦西没看清,一旁小厮却看清了,变了脸色提醒道:“三老爷,是锦麟卫!”
年轻人:“……”
冯锦西亦变了脸色:“锦麟卫?你找我做什么?”
已经被尚书府下人认出,年轻人不再遮掩:“是我们贺大人找冯三老爷了解一些事情。”
冯锦西想了想,有了印象。
是那个贺北,上次抓过他的。
“我不觉得有什么事与你们大人谈。”
“关于红杏阁杜行首的事。”
冯锦西一愣。
“我们大人正在金水河等您。冯三老爷,请吧。”
冯锦西沉默一瞬,抬脚往外走。
年轻人跟上,路过小厮时警告道:“锦麟卫查案要保密,不得告诉旁人。”
冯锦西如梦初醒,忙转身提醒小厮:“听这位差爷的,别告诉旁人!”
让父亲大人知道了,他就完了。
冯锦西与年轻人离开后,小厮越想越怕。
三老爷到底犯了什么事啊,怎么会惹上锦麟卫呢?
不行,他要去禀报老太爷,万一三老爷闯了大祸害整个尚书府遭殃,他也跑不了。
之前教他们识字的先生说过的,这叫什么来着?对,覆巢之下无完卵。
小厮飞奔去礼部衙门报信。
冯锦西随着锦麟卫来到金水河,望着结了冰的河水很是陌生。
没想到再来金水河是这种原因。
“冯三老爷,请吧。”
冯锦西停了停,走进红杏阁。
白日里的红杏阁本就安静,今日就更安静了,安静到令人压抑。
一群神情惶惶的人中,冯锦西一眼看到了那个气定神闲的青年。
视线相对,贺北走过来。
“不知贺大人找我什么事?”
贺北指向一个屋门:“冯三老爷,不如我们去屋里聊吧。”
冯锦西略一迟疑,点了点头:“好。”
二人走进屋中,很快有锦麟卫递上茶水。
冯锦西捧着热茶心中安稳了些。
看贺北这态度,情况应该还好啊。
经历一番挫折后,冯锦西学会了沉住气分析情况。
贺北啜了口茶:“今日来红杏阁盘查,听红杏阁的人说杜行首晌午与冯三老爷见过面。”
“那又如何?”冯锦西攥着茶杯问。
“不知冯三老爷与杜行首是什么关系?”贺北语气平淡。
冯锦西笑着反问:“当然是恩客与花娘的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他这般理所当然,令贺北默了默。
“杜行首的丫鬟说杜行首对冯三老爷情有独钟。”
冯锦西笑笑:“我很欣赏杜行首弹得一手好琵琶。话说回来,会弹琵琶能解语,这样的美人哪个男人不喜欢呢。贺大人难道觉得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