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照流啼笑皆非:“大可不必!我又不是腿瘸了走不动道,你们省省吧。”
说完,随手一扇扇子,借风拎起地上的魔修:“带路。”
青年魔修心惊肉跳,听着他们漫不经心地说着“把他抓来”“灭了分舵”,跟去抓只鸡来杀似的轻松,又惶恐又震惊地揣测着几人的身份,战战兢兢地在前带路。
啾啾配合完表演,也没回谢酩怀里,被楚照流拒绝无数次后,小家伙也经验老道,和楚照流保持着安全距离,啾啾叫着在地上飞快地走,歪头瞅着自己伟岸的母啾。
楚照流低头觑它:“小朋友,你被你爹宠坏了,还不会飞么?”
啾啾努力扑腾了两下,没飞起来,低落地垂下脑袋。
楚照流叹了口气:“别总窝在你爹身上睡觉,你这个年纪怎么睡得着?以后得是只走地鸡了。”
啾啾顿时激动起来,叽叽挥舞着小翅膀:啾不可能!我可是凤凰!
楚照流要笑不笑的:“飞不起来的凤凰也是走地鸡,你不觉得更丢人了吗?”
啾啾鸟躯一震。
谢酩和顾君衣跟在后头,看楚照流装腔作势地恐吓着只出生不到俩月的小朋友,也不制止。
顾君衣睇了眼谢酩:“你和我家小师弟不是关系不好吗?怎么还成天跟着我家小师弟。”
刻意咬重了“我家”俩字,有些得意洋洋的。
谢酩神情不变,话音淡淡:“是吗?可能因为他也是‘我的’小师弟吧。”
顾君衣这才想起那段短暂的师兄弟情,不屑地嗤了声:“是吗,那我就给你看看,小师弟到底是谁家的小师弟。你猜我们同时邀小师弟同乘,小师弟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谁?”
分舵在城外,距离颇远,得御剑前去。
楚照流不好长时间输送灵力,骨子里也犯懒,转过身想随机选个幸运朋友带带自己,一扭头就见身后俩人门神似的,一左一右,都祭出了剑,在等着他。
“……”
这一幕有些似曾相识的熟悉。
上一次楚照流选了昙鸢,后果是谢酩几天没睬他一眼。
已经拂了人家一次面子,总不能次次驳面子吧?不然剑尊大人脸往哪儿搁。
再说了,俩人一起出来这么久,楚照流早习惯了跟谢酩共御一剑。
所以楚照流没有犹豫,熟稔地走到谢酩身侧,顺手摸了摸鸣泓剑柄,得到剑灵的热切回应,笑了笑:“我们走吧。”
那一瞬间,顾君衣非常确信,谢酩眼底闪过了一瞬即逝的嘲讽与得意。
他自信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小师弟???
作者有话要说:
谢酩:看来是我的小师弟,不是你家小师弟。(笑)
小师弟显然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前往花涧门分舵的路上,楚照流还有些疑惑,觑了眼垂头耷脑跟在后面、时不时幽幽怨怨睇来道视线的顾君衣,头皮发麻地戳戳谢酩的肩膀,小声问:“他又犯什么病了?”
以前楚照流这么贱兮兮地戳谢酩,还会被剑气弹开。
现在谢酩却没什么表示,只是淡淡瞥来一眼:“家里丢人了吧。”
楚照流:“?”
谢酩却心情不错似的,唇角略微一扯,不再解释。
前头带路的青年魔修战战兢兢的,不敢有什么小动作。
他本来看这几人没在意自己,想趁机御剑溜掉的,起飞的瞬间,才察觉到这几人虽然没在看他,但每个人的气都若有若无地锁定着他。
他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敢有一个出逃的动作,下一瞬就会毙命。
但他现在又有些吃不定了。
一看这俩人围着拿着扇子的花孔雀转就知道,方才八成就是说大话讨欢心,拈酸吃醋的。
青年恨恨地想,得意什么,不也跟他一样,是靠脸吗!
一个时辰后,花涧门的分舵映入了眼帘。
跟楚照流预想中的防卫严密的魔门不同,这分舵更像个大行宫,雕梁画栋的,还特地布了阵,逆转四季之相,方才靠近,就能感受到阵法所带来的暖意,比起个分舵,更像个宴乐享受之地。
见三人打量着这富丽堂皇的三进院不说话,青年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这几人,莫不是真打算杀进去?
楚照流琢磨了下,瞟见谢宗主那张谪仙似的清冷出尘的脸,陡然来了兴致,拉拉谢酩的袖子,笑得一脸善良:“谢宗主,要不,咱们假装被他抓进去?”
谢酩木然地看他一眼,虽然没吭声,但显然并不赞同这个提议。
堂堂剑尊大人,怎可能被人逮去上供给人当娈童。
就算是假的也不可能。
想想都是种屈辱。
楚照流了然点头,从善如流:“那你和二师兄守在外面,我跟他进去,探探欲衡的虚实。”
“……”谢酩沉默一瞬,“一起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