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酩:……
楚照流:?
谢酩:你还有那东西吗?
这遗言震得楚照流久久无语。
窗外夜黑风高,正适合杀人放火。
“谢宗主,”楚照流略吸了口气,扫了眼面前这群耗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发自内心地问,“我怎么觉得,打从咱俩一起出来后,每次住客栈都遇不到什么好事?”
先是遇到下毒,再是在幻境中被惑妖调走昙鸢,这次倒好,直接来了群西洲悍匪。
他明明一向运气不错啊?
谢酩给趴在手心里的啾啾梳了梳睡乱的羽毛,不动声色道:“可能是你的错觉吧。”
楚照流犹自狐疑地嘀咕了声,目光转回被束缚在前的几人,看到张熟悉的面孔,饶有兴致道:“你不是酒楼的掌柜吗,怎么,西洲的民生已经穷困潦倒至此,还得趁着夜色兼职干这种活计?”
意识到面前俩人真的很不好惹,掌柜的勉强挤出个苍白的笑容:“误会,都是误会……”
楚照流优雅地翘起二郎腿,一手支肘撑在桌面上,掌心托着下巴,笑得甜蜜:“是吗,那掌柜的不如解释解释,那是什么误会。”
他指了指地上的毒雾弹,葱白指尖又点点横扫几人:“几位又是什么误会?”
掌柜的背后飕飕发凉。
屋内亮堂起来,他看得清楚,楚照流面上笑得柔和,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
后面把玩着小鸟的那人脸色疏冷,随意睇来一眼,目光寒彻心扉。
他狂冒冷汗,干咽了口唾沫,突然“扑通”一声就跪了。
“两位仙师请为我们做主啊!”
这临场反应不错啊。
楚照流似笑非笑:“难不成你还是被逼良为娼的?我看你的行事作风很是熟练啊。”
掌柜的毫不迟疑,砰砰就是几个瓷实的叩首,一声比一声大,看得他的几个手下一愣一愣的。
“小的一看仙师飘然若仙的气质就知道,两位定然是从中洲来的吧!仙师有所不知,我们这等小民,想在西洲活下去,都得仰赖魔修的鼻息,那些魔修说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
楚照流听得无聊,直接打断:“说重点。”
掌柜的惨还没卖完,剩下的话噎在喉咙里,偷瞄了眼他的脸色,不敢再输送,语速加快:“我猜两位仙师肯定是为了那个传说中的花涧门来的吧!仙师远在中洲,可能有所不知,这花涧门座下,有七大长老,其中一位,名为欲衡,修行阴阳交合之术,最喜俊男美女,本来已经消失许久,近来又重现于世,他座下的弟子责令我们替他看好猎物,倘若有所瞒报,必严惩不贷……”
楚照流稀奇道:“我看你刚刚过来时不是挺开心的吗。”
掌柜的惶恐又尴尬:“我、我观仙师仙姿玉貌,长老见到必然大喜重赏,一时就起了贪念……但小的已经知错了,再也不敢了,仙师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这些小民吧!”
他正要磕头,屋门忽然被人推开,旋即就有什么东西被“嘭”地砸了进来,一股夹杂冰雪的冷风紧随着灌过来,但还没灌进屋内,又被反手关上的屋门挡了回去。
门边出现道一手持剑身长玉立的身影,姿态潇洒,缓缓步来:“小师弟可别被哄骗了,这位掌柜的也算欲衡长老的得力干将了,附近早就埋伏好了花涧门的人。”
楚照流瞅瞅被扔到面前动弹不得的魔修:“其他人呢?跑了?”
顾君衣轻描淡写道:“杀了,留一个能问话的就成。”
几人瞬间面无人色。
顾君衣已经抓来了花涧门的人,能问到的自然更多,没必要再问几个凡人的话了。
这下不止是掌柜的跪了,一群人意识过来,嘭地全跪了下来,哐哐直磕头,涕泗横流:“仙师饶命,仙师饶命!我们是被他诓骗过来,第一次做这种事,仙师大人有大量……”
掌柜的大怒:“放屁!明明是你们求着老子想跟过来分杯羹的,上次也是你们一起抓的人!”
眼见着这几人居然就这么起了内讧,楚照流一时无语,揉揉眉心。
不愧是民风彪悍的西洲,全员恶人。
楚照流瞄了眼不打算参与处置、坐下来认真擦剑的顾君衣,琢磨了下,扭头抬脸:“谢兄,你看怎么处理他们?”
谢酩就站在他身后,闻声低下眸光。
这个角度低头看去,楚照流的眼睛睁得略大,眼眦稍圆,显出几分钝态的可爱来,削减了些五官里的艳色,嘴唇也因为仰着头,自然地微微启着,乍一看很乖巧听话似的。
谢酩的心情无端好了几分,淡淡扫了眼冷汗滴答的几人,指尖一弹。
一股冰寒之气窜进每个人的口中,不待他们反应,就顺着钻进了五脏肺腑。
“即日起,你们每人须日行一善,”谢酩的语气云淡风轻,“否则五脏六腑就会遭寒毒侵蚀,受尽折磨毒发身亡,灵肉俱同灰飞烟灭。”
几人跪在地上,全部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