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顾君衣心无旁骛地擦好剑,这才抬眼看过来,听到谢酩的话,嘴角一勾:“何须这么麻烦,我看他们挺不情愿的,不如我好人做到底,送他们归西。”
掌柜的立刻反应过来,砰砰狂磕头:“多谢仙师给予我等机会!小的从今日起必然洗心革面从新做人!”
楚照流懒懒道:“我这位朋友可不会说笑,你们敢动什么坏心眼,我敢保证,恶念方生,瞬间毙命——滚吧。”
掌柜的忙不迭带着人滚了。
几人连滚带爬,跑出了客栈,一路互相搀扶着,狂奔出了城,频频回顾,见楚照流几人的确放过了他们,登时松了口气。
他们也不是没接触过修士,对谢酩的那道恶咒颇有些怀疑,其中一人脸色阴阴的:“这些中洲修士就是心慈手软,哼,竟敢在花涧门的地盘闹事,我们趁现在赶紧去告诉……”
话音未落,一股寒意侵袭而出。
站在他对面的掌柜瞳孔一缩。
一朵冰花自面前的人七窍中生出,眨眼间,整个人便被一层薄冰覆盖,表情凝固下来,依旧是一副阴阴的凶狠相。
“陈四?”
有人颤颤地叫了声。
一阵风吹来,冰雕砰然倒地。
“砰”地一声脆响,陈四在他们眼前迸碎成无数微末,消散在空气中。
所有人同时腿一软,瘫倒在地,望着这一幕,喉咙发紧,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感到一股寒意攫取了所有感官。
——恶念方生,瞬间毙命。
原来不是说说而已。
客栈中。
楚照流换个坐姿,解除了地上魔修的五感禁锢咒。
今晚一波波地来人,就没个消停,小肥啾被三番五次打扰,不太高兴地睁开眼,瞅了眼躺在地上的魔修,怏怏不乐地蹦下谢酩的掌心,滑翔到地上,鸟眼横斜,打量着疑似打扰它好眠的罪魁祸首。
被顾君衣抓来的花涧门弟子年纪不大,相貌阴柔,苏醒过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瞳孔瞬间放大,色厉内荏:“你们是什么人,敢在花涧门的地盘对我下手,欲衡长老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此人灵力低微,穿着却不俗,在魔修这种更看实力决定地位的地方,显然不正常。
楚照流目光如炬:“哦?你是欲衡的娈童?”
青年顿时被他直白的“娈童”二字说得脸色青白交加。
楚照流扫了眼在边上一眼大一眼小,不屑瞅着这小魔修的啾啾,灵机一动,打了个响指:“看到你身边的那只恶鸟了吗。”
青年下意识一扭脸,就看到只圆咕隆咚的小黄鸟蹦上了他的脸。
“这鸟喝人血吃人肉,一天不啄人眼珠子就难受,”楚照流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现在我问你答,你若敢撒谎,我就让它划破你的脸,把你的眼珠子叼出来。”
啾啾非常配合,超凶地炸毛扇翅膀,见青年还是呆呆的没反应,张嘴就吐出股灼热烈焰。
隐约还带着点酒味。
这鸟喷吐的竟然是能烧伤修道之人的真火!
青年脸色一变,不敢再作他疑。
屋内的其他两人嘴角一扯,静默不语,纵容楚照流说瞎话。
反正他玩得开心就好。
楚照流摇摇扇子,直截了当问:“雀心罗出关了?”
青年的脸色惨白惨白,不敢挣扎,生怕站在他鼻子上的啾啾当真一口啄下来,或者直接吐出真火将他烧了:“听、听欲衡长老所言,尊主大人出关已有半月。”
果然如此。
罗楼主的消息果然很灵通。
楚照流嗯了声,看这弟子顶多就知道这个了,话音一转:“欲衡现在身在何处?”
青年蒙了。
在花涧门的地盘,难道面前这人还想直接杀过去逮住欲衡长老?
找死呢?
“给你个机会,”楚照流含笑俯下身,手中的扇子灵巧得混若一体,轻轻一展,就搭在他勃颈上,“你可以选择自己答应,或者我来帮你决定。”
青年清晰地感受到,扇子贴到颈间时锋锐的寒芒。
只要再进一寸,他的脑袋就会被整个削下来!
他颤抖着咽了口唾沫,嗓音都变了调:“我、我答应,但你得保证不杀我!”
楚照流弯弯眼:“好啊。”
若不是不想在谢酩和顾君衣面前用“搜魂”这种又邪又毒的禁术,何须这么麻烦。
这种类似发誓的话,对修道之人都有一定约束,频频食言对道运有损,青年暗自舒了口气,嗫嚅道:“今日从这城里传去消息,说物色到了几个绝色美人,一日之内就能送过去,长老现在应当等在分舵里。”
楚照流直起腰板,揉了揉颈骨,感叹道:“看来今晚没得歇喽。”
见他抱怨得似真似假,谢酩略一思忖,目光落在因为他的动作微微晃荡的血红耳坠上:“你睡,我去把他抓来。”
楚照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