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云华正在欣赏一对翡翠镯子,这是固昌伯府随着聘书送来的定亲之物。
尽管少卿府生活优握,段云华自幼衣裳首饰都是用好的,这对水头极好的镯子还是令她越看越喜。
定了亲,她已经算是固昌伯府的人了。
“大哥怎么这时候回来了?”见到段云辰,段云华一惊。
“二妹定亲这么大的事,上次回家怎么没听你提起?”
段云辰这一辈,两房加起来有兄弟姐妹六个,唯有段云华与他一母同胞,是以段云辰说话时没绕弯子。
从议亲到正式下聘书不是一两日的事,可二十那日放假回家并没听妹妹提过,这让段云辰有些憋闷。
段云华微微低头,双颊爬上红晕:“婚姻大事都是长辈做主,顺不顺利我也不清楚,所以就没和大哥提”
段云辰皱眉:“二妹对这门亲事是怎么想的?倘若不愿意,大哥想办法——”
段云华勐然抬头,脱口而出:“不要!”
触及段云辰错愕的眼神,段云华抿了抿唇:“都已经定下了,我可不想担上退亲的名声,大哥就不要为心了。”
段云辰的目光却被段云华手边的镯子吸引了。
“大哥?”
段云辰回神,微微点头:“我知道了,那二妹你好好歇息。”
走出段云华的住处,段云辰吸进满腹冷气,又缓缓吐出。
进了十一月,天越发冷了。
段云辰的心比外边的天还冷。
以那对玉镯的款式与贵重,显然不是二妹平时所戴之物,那应该是定亲信物。
还有心情赏玩定亲信物,他再湖涂也明白了二妹对这桩亲事的态度。
段云辰突然觉得心灰意冷,饭也没吃就离开了少卿府,回来时心急雇的马车,回去时慢慢走着。
快到晚饭时了,天色暗了下来,街边亮起一盏盏灯。许多人行色匆匆,不愿在寒冷中久留。
段云辰不是体力好的人,还没走到国子监就冻得脸颊冰凉,腿脚发沉。
看到青松书局透出的灯光,他脚下一顿,鬼使神差走了进去。
书局离关门还有一段时间,零星几个客人或是买书,或是买笔墨,对走进来的人只是看了一眼就不再关注。
刘舟看到段云辰,悄悄翻了个白眼。
这不是少卿府大公子嘛,他可还记得这人冷着一张脸来找东家的事。
小伙计正犹豫是迎上去还是装没看见,就见才进来的那人一个转身又走了。
有病!
刘舟大大翻了个白眼,转日等辛柚过来时便把段云辰来过的事说了。
辛柚想到近日关于少卿府的一些议论,猜测段云辰可能是心情不大好,这就不是她在意的范围了。
辛柚在书局打了个晃就回到东院,一个人关在房中,把今日要用到的东西再次检查。
摸清了常梁的住处后,利用这段时间她又掌握了不少关于常梁的讯息。今晚如果一切顺利,或许就能确定固昌伯府这些没有记录目的地的南行之人是否与娘亲的死有关了。
今日常梁是白班,换班后本来会在固昌伯府吃顿量大管饱但味道一般的饭就回家去,却有两个人拉着他去吃酒。
常梁手头宽裕,毫不犹豫就应了。
装神弄鬼
天已经晚了,固昌伯府后边的那一大片民宅陆陆续续熄了灯,人们都歇下了。
常梁的住处还是一片漆黑,一直没有动静。
辛柚小心翼翼挪动了一下发麻的腿,心中生疑。
平时常梁早就回来了,今日莫非有什么变故?
她是趁着常梁雇佣的大婶洒扫干活时潜进来的,这一待就是小半日,连晚饭都没吃。
天很冷,辛柚轻轻搓了搓手,呼出一团白气。
就在这时,外头终于传来了动静。
动静还不算小,先是大力关门的声音,再就是脚步声。
辛柚悄悄探出头,隐约看到一个黑影。
那道黑影直奔院子一角,很快就响起了哗哗的水流声。
辛柚呆了呆,反应过来那人在干什么。
尽管难免生出几分尴尬,她却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直到那道黑影进了屋,点燃了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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