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交代”,实际上怕不是“狡辩”?
曲砚浓对季颂危想玩什么把戏没兴趣,但如果季颂危的问题和卫朝荣有关,听一听也无妨。
“说吧。”她倚回在小案上,语调疏淡。
季颂危看了卫朝荣一眼。
“我没记错的话,他当初是死在冥渊下的,对吧?”他肃容问曲砚浓,“你当初是这么告诉我的。”
一个早就死了的人,忽而活蹦乱跳地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甚至还能震慑元婴修士,任谁发现了都得怀疑人生。
当年认识卫朝荣、听说过卫朝荣的人还没死完,曲砚浓不可能就这么简单地把一个死人带回尘世,而不引起任何人的疑问。
她怎么解释卫朝荣的死而复生?
卫朝荣又冷冷地向季颂危投去一瞥。
曲砚浓没回答,只是悠然平静地回望季颂危。
“这就是你的问题?”她反问。
解释?她不需向任何人解释。
解释是下位者必须背负的包袱,而她站在云巅,她永远无须解释。
她把一个逝去多年的人带回身边,那么这个人就理应在她身边,旁人无需理解,只能接受。
季颂危对她的回应根本不意外。
曲砚浓就是这么个人,他已太了解了,但,“夏枕玉告诉过我,你曾去过乾坤冢,在那里见到了传说中的魔主。”
“现在,有个曾经死在冥渊之下的人突然复生,你说我会怎么想?”季颂危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曲砚浓,我只要一个答案,他和魔主究竟有什么联系?”
或者说,“他就是魔主?”
曲砚浓终于为季颂危的话感到意外了。
“夏枕玉告诉你的?”她蹙起眉毛,神色转冷,“什么时候?”
季颂危没有在她的逼视中退缩。
“三四百年前。”他坚定地说。
曲砚浓不语。
她第一次通过玉照金潮进入乾坤冢后,夏枕玉确实曾问过她,是否要将魔主的事告知季颂危,她当时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孤注一掷,还有卫朝荣的事,根本无心去管季颂危。
于是她随口对夏枕玉说,她没这个闲工夫,如果夏枕玉想说,那就自己去说。
夏枕玉是个品行无可挑剔的老好人。
她会主动提醒季颂危魔主的存在,曲砚浓既意外又不那么意外。
但夏枕玉竟连“乾坤冢”这个名字都告诉季颂危了?
她说的未免也太多了吧?
夏枕玉和季颂危私下里就那么熟?
曲砚浓看看季颂危那张清瘦斯文的脸,忽而觉得这张脸其实也很讨人厌。
她以前竟没发现!
“你要一个答案。”她慢慢地重复。
季颂危颔首,“是。”
他一定要这个答案。
“好,那我就给你一个答案。”曲砚浓断然说,“他不是。”
睁眼说瞎话,难道只有季颂危会吗?
他不打算说的实话,她也不打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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