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闯皱了皱眉,还未来得及分辨,霁雨晨从身后冒出头来,攀着他的肩膀,“王志怎么在这?”
他同样疑惑,两人四目交接,均是满心不解。
王志将人送上车,关门的功夫看到身后两人。霁雨晨问:“你怎么在这?好久不见”
王志将刚刚说给徐闯的话如数重复:“刚和导师在里面谈事,正好朋友等朋友一起。”
他歪头示意车里,霁雨晨眨了眨眼,“你们认识?”
他颇为意外,并且想不通这两人怎么会在一起。
徐闯恢复记忆之后两人曾邀请王志来家里做客,算作叙旧、也是答谢。王志帮了他们不少,霁雨晨是知恩图报的人。
对面好像思忖了半刻,嘴角噙着笑,“医生和患者。”
他指指脑袋,“你也知道,他这不太好,需要治疗。”
王志笑起来多少意味深长,转身跟两人挥了挥手,坐进驾驶座。
黑色轿车消失在大院拐角,霁雨晨看向徐闯,依然没消化掉刚刚的震惊。
十一月末,考试成绩揭晓,徐闯的分数比想象中高,给了他不少信心。
他最后报了个本科院校,虽然是三类,但起码比专科要强,分数也过了往年的录取线。
徐闯忐忑地等待结果,终于在年底之前收到通知,自己被学校的经管专业录取,明年三月开学。
得知这个消息,他第一时间给霁雨晨打电话,激动地在咖啡厅后台踱步。
对面很快接起,语气期待,“出结果了?”
徐闯告诉他,自己被录取了。
对面传来轻柔笑意,说晚上回家庆祝。
霁雨晨的嗓音通过声波传导裹挟独一无二的奇特质感,触动心弦,让这个冬日变得温馨无比。
徐闯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幸福的含义——和所爱之心共同经历坎坷,体会快乐,谱写属于彼此全新的篇章。
岁末年初,他们决定回前塘村一趟,既是搬家,也是走亲访友。霁雨晨想感谢邻里街坊对自己的照顾,也一并接小十五回来。
他和李顺通过视频电话,借用徐小慧的手机。画面里的小人已经长高些许,声音还是那样稚嫩,叫着自己“漂亮哥哥”。
他抱着小十五跟自己打招呼,十五不会看镜头,伸着爪子往屏幕上扑。
霁雨晨念了它很久,想要揉揉它的脑袋,问问它还记不记得自己。
两人订了后天的机票,这会儿在家收拾东西,装了满满一箱礼物。
徐闯坐在地毯上看,从背后抱着怀里的人,好奇询问:“这都是些什么?”
霁雨晨点着样数介绍,说是给乡亲们准备的礼物:其中阿胶人参、枸杞燕窝是万金油的选择,给谁都能送,还有些别具一格的,比如给村长的紫檀木如意,是自己回来后专门找人定做的,还有给张大爷的便携式收音机——模样没怎么变,里面却都换成了智能备件,替换他那个老古董。他给村里的女性长辈每人准备了个金镯子,还给李顺买了学习用的平板电脑。
徐闯看着张目结舌,感慨道:“也不用那么多吧”
霁雨晨本想准备更多,还是林澈给他精简了些,有的放矢。
两人装好礼物开始收拾行李,霁雨晨想了半天,也没发现几样要带的,徐闯的小院什么都有,他拿个空箱子回去更合适。
飞机穿越云层,平稳降落在跑道。徐闯这次没有抓前排椅背,霁雨晨握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他落地时问徐闯:“你紧张?”
徐闯嘴硬地摇头,半个字都没吐露出来。
他这次感觉比之前好些,但也没好到哪去。霁雨晨看着窗外迟疑,“你来深市的时候什么心情?”
徐闯想了想,说实话很糟糕。
他当时坐在飞机上一半觉得自己要死了,一半又觉得即使平安落地他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霁雨晨,他们最好的结局或许就是远远看一眼,作为告别。
他紧盯着前排座椅闷不吭声,霁雨晨将那骨节分明的手合握在掌心,放到脸边蹭了蹭,“别紧张,我们回家了。”
从机场到村口有百十里路,乡道在修路,他们只能绕道而行。
这路已经修了个把月,徐闯听说秋天就能完工。他不知道政府哪来的钱给他们修路,村长往镇上提了好几次都被敷衍了事,现在看来进度倒是飞快。
车子到了村口,几个大婶正在牌坊前面唠家常,和往常一样。徐小慧穿了件红棉袄,隔得老远便看她眉飞色舞。
霁雨晨让司机将车停在村口,爱凑热闹的大婶们立马围上来,都要看看是个什么情况。
霁雨晨穿得随意,休闲长裤外套长款羽绒服,被围在人群中央。
徐小慧一惊一乍,隔着人喊:“九儿!这不九儿吗!”
她穿过人群,将霁雨晨拉过去,好一番打量。
“就是九儿呀!变样儿了!差点没认出来!”
徐小慧这样确定,其他人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