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雪鸣转过身子,与他对视:“这个是不是很贵啊?”
“不贵。”陆炡又自然而然地亲了下额头,自动抹去一串零,“在饰品店买的,二十块钱。”
他笑了笑,“很好看,可您为什么要送我项链呢?”
听之,陆炡垂眼,手沿着脊椎的刺青轻柔抚摸,告诉他:“像曾经你替我妈妈点回的鼻梁痣,这些印记同样属于你身体的一部分。不需拿布料遮掩,值得用美丽的东西去衬托独一无二的它,和你。”
廖雪鸣愣愣地注视诉说番话时的陆炡,尔后抬起胳膊搂抱住他,主动亲吻他。
他闭上眼,学着检察官吻他的模样。
渐渐觉得不够,吻不够,吻也不够,而对方亦是如此。
指节顺着脊椎向下,抚过腰际,继而更深只是将大腿分得开了些,廖雪鸣下意识喊了疼,轻轻靠在他的肩头。
陆炡轻叹口气,齿尖扯过廖雪鸣的耳垂,似埋怨:“骨头真硬。”
但早已停下动作收回手,摸了摸他后脑勺,轻声说:“很晚了,睡觉吧。”
廖雪鸣从嗓子眼里“嗯”了一声,朝他挪了挪,又挪了挪,贴得没有一丝缝隙才满意。
心里又有一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喊痛了。
而陆炡本就没有再近一步的打算,一方面是手边没有任何清洁保护措施。
另一方面还是舍不得小朋友疼。
第二天上班,陶静先是注意到廖雪鸣没戴领巾遮挡文身,细看发现是戴了条雪花项链,惊奇地问:“你买项链了?”
廖雪鸣坐在桌边修剪铺灵床用的栀子花,摇头,“是陆检察官送的。”
想到什么,他像小猫仰脸似的,喜悦又骄傲:“陆检察官答应我的追求了。”
“是吗,真好。”陶静勉强地微笑。
本来把陆炡停职处分的事告诉廖雪鸣,是想让他再考虑考虑。男人间的感情本就不牢靠,更别说这个岁数工作也出了问题。
不过廖雪鸣哪能考虑到这么现实的地步?而陆炡那样的人,即使没了稳定工作,也不会让自己身居低位,过得糊里糊涂。
她真是物质得有些鄙陋庸俗了,陶静深深地自我反思。
“小廖,过来帮我抬一下——”
小王从门口往里喊,让廖雪鸣出来搭把手。
自舆论平息,长暝墓园的运作恢复正常后。小王不再出去接活跑长途,开始回馆里上班。虽赚得少点,但能多回家陪陪老婆和孩子。
把遗体送进去,剩下的就是廖雪鸣的活儿了。
小王洗干净手出来,到饮水机旁接水,陶静过去问他:“你看见鸣儿脖子里的项链了吗,陆检送的。”
“我一来就看见了,问了。说二十块钱,在精品店买的。”小王很不满意,“这也太抠门了,这么大个检察官,那么大岁数,就送这玩意糊弄咱孩子?”
“二十上哪买这么好的项链去,你也信?”陶静瞥了他一眼,“我看最少二百块钱,不对,两千块钱。”
“啥玩意两千块钱?我问问豆包。”
十分钟后,小王攥着手机,给陶静看图片:“你看看,是这条么?”
她放大图片,仔细瞅了瞅,“就是这个,中间的镂空都一样不是,你手抖什么?”
小王声音也抖,“网上咋说这项链二十万啊?”
“二十夺少?”陶静把手机夺过去,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介绍:“布契拉提典藏款,圆形明亮式切割钻石”
小王也冷静下来了,咂了下嘴,“哪能买这么贵的东西,兴许就是仿的。”
陶静把手机还给他,犹豫再三,表情古怪地小声说:“陆检,该不会是贪污受贿吧?”
最近几天廖雪鸣心情很好,没别的原因。
不管工作多忙,多晚回家,远远能看见宿舍灯亮着——陆炡在等他。
但也有一件事让他有些困扰。
每晚他和陆炡都会例行聊天,亲吻,抚摸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