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在面子上让人下不了台,还算是个聪明人,说起来卞氏仿佛是她那一年入宫看病时才进的门,说起来她女儿也有十三四岁了。
这些家长里短从前妙真很不愿意听,现在倒是能静下来听了,萧素音和妙真说完话,又单独去找芙姐儿。
芙姐儿正在绣架上绣牡丹的枕套,她穿着樱色的夹衫,白绫的裙子,肌肤瓷白,容色动人。萧素音想难怪云间侯世子那样的英才也看得中她,得了那样的亲事,却没有半点浮躁之气。
她见到自己还福了一身,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这让萧素音越发喜欢了。
“你这孩子养的也太好了些,这样的人品,怪不得的……”
花花轿子有人抬,芙姐儿听着越发谦逊起来。
萧素音回去之后和岑渊说起了这桩亲事:“我看他们家一如往常,也并没有什么骄矜之气。”
“那可不是,都说云间侯世子色令智昏,分明是仇人,却要娶人家的女儿。但我听说这是陆都督从中牵线的……”岑渊能够打听到的也是自己推测的。
萧素音听到言外之意:“老爷的意思是云间侯世子也是陆都督的人么?”
“应该是如此,我曾经听说徐氏上京后,专门去过陆府一趟。”岑渊这是听萧景添说过的。
“四哥连翰林院都没进,他是怎么得到陆都督青睐的呢?仅仅因为四嫂么?可黄夫人已经过世了啊。”萧素音也觉得奇怪。
岑渊轻咳了一下,“官场上这样的事情也不少见啊,权色交易。”
萧素音下意识就摇头,她并不觉得妙真是那样的人,但是想着她方才见到的妙真也三十四的人了,皮肤仍旧吹弹可破,形貌俏丽,眼神清亮,腰肢盈盈一握,似一枚快爆汁的水蜜桃……
见萧素音不信,岑渊也不好就锦衣卫的话题打转,要不然被人听到他就完了。
他们夫妻除了商量一些大事,平日都是各自回各自的房,岑渊回到胡姨娘那里,胡姨娘生的纤弱,性情天生柔顺善良,很讨他喜欢。
站在角落的周姨娘见岑渊如此,忍不住脸上发酸,曾几何时她也是最得宠的那个,现下倒好,成了黄脸婆了。
妙真已经定好了日子,中秋节后准备上京,到时候亲自发嫁女儿。这次萧景时在任上没法子去,两个儿子肇哥儿、诤哥儿都跟着去。
就像萧景时说他十七岁的时候就帮着家中应酬打理家业,肇哥儿这几年都在读书,原本就要多历练。
提前去了之后先清点嫁妆,如果缺什么就直接在京城补上,总比到时候手忙脚乱来的好。
有妙真说跟着芙姐儿过去,芙姐儿也是放下心来。
萧景时却很舍不得:“真想同你们一起过去。”
“我也想啊,景时,都是少年夫妻老来伴,你我二人常常亲密无间,我多舍不得你啊。”以前刚嫁过来的时候,她希望日子过的快些,到如今她却总希望日子能过得慢些,再慢些才好。
萧景时搂着她道:“真没想到,一转眼,咱们女儿也要成婚了。”
妙真心想这是在古代所以这般快,如果在现代女人二十七八岁结婚都算早婚了,她虽然能够摒除一些表亲成婚的陋习,但却不能真的留女儿到二十七八岁。
到时候外人不怪罪你,女儿都着急。
不过,妙真道:“当年云间侯府流放的是主些庶支旁支并没有受到多少惩罚,我已经同芙姐儿说了,进了赵家后,一定要和族人们把关系处好,等将来真相大白,一切会还咱们公道。”
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大家理所应当同心协力。
萧景时颔首。
外面说诤哥儿过来了,萧景时拉着妙真不放:“你就说你要歇下了。”
妙真笑骂:“青天白日的说什么歇下,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独啊?”
刚中进士的时候,豪气冲天,只恨不得成日在外有一番功业,如今却恢复了原来的性子,他就不愿意别人分享妻子。
二人说笑一番,又让诤哥儿进来,诤哥儿背着弓箭想让人带着他出去骑马。
“让两个伴当陪着你出去吧,还要把长随带上,听到了么?”妙真以前成日护着他,不让他出去,但自从端午节时,诤哥儿去书院被两个十八岁的少年私下欺负直接把人家打服,她就不能再拦着儿子了。
且他箭术极其准,连萧景时都比不上他,妙真想小儿子常以养由基为榜样,若真到这样的地步,那多厉害啊。
诤哥儿笑道:“儿子也不去远处,就松快些罢了,娘放心吧。”
“别在大街上飞奔,若是一时顾不了,马踩踏了人可不好。”妙真叮咛。
诤哥儿挥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转身就走了。
等他一走,妙真就对萧景时道:“这孩子跟野马似的,我还真管不住他。但又想着他去了书院读书,难得回来一趟,若是能够松快些也是好的。”
芙姐儿却是最羡慕诤哥儿的,她虽然平常也跟着爹娘走南闯北,已经比一般的闺秀出的门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