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童!
相隔很远,黑纱蒙面,她却依旧认得那双眼睛。而褚夜宁却恍若未觉,带着她疾奔出小巷。
她很想叫住木童,但现在,她不能。
褚夜宁看向雀舌,雀舌立即会意飞奔上前。他只简短地一句话:“都杀了吧。”
雀舌点头。从前有一次,侯爷也是这般。她上前交待过九曲,再匆匆离开。
陶青筠的那枚哨笛起到了作用,城中巡逻的兵将很快闻讯赶来。但目之所及处可见的却是一片尸骸,无一活口。
靖宁侯府。
褚夜宁快马加鞭赶至,再拦腰抱起秦惟熙急奔向正院他平日的居处。
雀舌很快唤来府医,秦惟熙已然有些痛的神志不清,本就白皙的面上此刻苍白如纸,看着颤人心弦。
老府医闻讯提着药箱,带着小徒赶来,而褚夜宁的眼中渐渐酝酿着一场山雨欲来的风暴。
他对雀舌道:“去你房中找一件干净的衣裳,待会上过药给她换上。”
府医看着她双手骇人的血色,小心翼翼地为她敷药,缠着纱布。他有些惊讶。不为别的,因为他已经看惯了比这更是骇人的伤痕,只是面前的人,不是南征北战,在战场上厮杀英勇赴敌的大男子汉,而是一个花信年华的姑娘。
不似家中的小女儿,在家被厨刀削破了手指,掉起金豆子。她一滴泪也没留,而姑娘的眼中一片宁静之色。
府医吩咐徒儿小荷察看她的刀伤自己退了出去。小荷是个八九岁的少女,却束着发看似少年,她拉起屋内的帘帐,褚夜宁也随着那老府医退了出去。
秦惟熙看着这个半大的孩子,有些诧异。
他站在屋檐下一声不吭,面色有些不虞,这时小荷跑了出来,对褚夜宁道:“还好刀口很浅。”
府医点点头,随口道:“夫人是个有福气的。”
褚夜宁倏忽向他看去。
府医眨了眨眼,这些时日九曲见天的与他说起,侯府就要迎来一位女主人。他还不信,但今日亲眼所见侯爷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姑娘回来,他信了。
府医闻罢从药箱里翻找到另外的金疮粉及止血药交给匆匆赶回来的雀舌,并对褚夜宁道:“小侯爷,老夫这就去配些药材,这两剂药每日都上一些,若是刀伤不再出血,那就停下止血的便好。老夫再去配制一方祛疤药,待到不日伤口开始结痂便可以用了。”
褚夜宁闻之颔首,府医复又看向褚夜宁颈间的血痕:“小侯爷可要上些止血药剂?”
褚夜宁摆手:“不必。”
府医再次抬头看他,那眸中适才所留的戾色,不知在何时已然尽散。
府医离去,褚夜宁垂下眸,看了看双手的一片醒目的血迹,是方才看她手上的伤势,抱起她而留。
他随之牢牢一握,目露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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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预收文《闺名姜宝莱》这本京阙雪写完后会写那本,点进我的专栏可以看到,感谢各位友友支持。
第44章 四剑客
小荷为秦惟熙在肩胛处上了药,雀舌拿来干爽的衣裳帮她换上,眼睛滴溜溜的在她面上看个不停。
“姑娘,还疼不疼?这衣裳属下没穿过,您先将就着。”
“这就很好。”秦惟熙想着适才擦肩而过的木童有些心不在焉,一开口声音嘶哑,嗓子干干的。
她话音方落,褚夜宁已快步走了进来。
雀舌扭身看着他。
他一手t拿起桌上的瓷壶倒了一杯水,对雀舌道:“去取汤匙来。”
雀舌应是,忙取了来。她看向床榻上的姑娘,想了想道:“侯爷,我来喂姑娘吧。”
褚夜宁递水的手停在半空中,冷眼投过。而后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丝毫未曾犹豫地再向前靠近一点,并对雀舌道:“等九曲回来,让他去书房见我。”
秦惟熙看着递到嘴边的水,神情略微地有些不自在,她掠过汤匙,欲伸手接过水杯,却看见两手皆缠着伤巾,而痛感还是很强烈,不禁口中发出“嘶”地一声。
这水她也不是非喝不可。
雀舌抬眼瞥瞥二人,蓦地想起那日在霞光顶山脚下九曲的痴语,忙应是,拉起小荷溜了出去。
“别动。”他骨节分明的手握住杯身,“什么时候这般拘束了?小时候”他忽而转移话题:“为何徒手握刀?傻了不成?”
“是裴青?还是姜元馥?”
“这几天勿要碰水!”
他一连说了三句话,不同于年少时的桀骜不羁,而今话语间多了许多地沉稳。
“我可没有那么傻。方才那个节骨眼上,不是你伤就是我伤。你哪里腾得出手去招架他?我看那贼子歹毒,似乎很想要你的命,总比你背中一匕,生死攸关的好。”她冷然地看着他,忽而一笑:“四哥,你树敌了吗?让你初归京城就遭此大难。”
他轻轻挑眉,这话怎么有点耳熟。他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