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是在姜家过得不好,尽管来找本王。”
两盅老酒下肚之后,越发情真意切:“要不然,你认我做干爷爷吧,我收你当干孙子,虽是干亲入不了宗室玉牒,但敬王府的招牌也不小,够你用了。你可愿意?”
阿夜:“不愿意。”
敬王:“哈哈哈好,忠臣不事二主,有本事,够忠义,是个好孩子!”
姜菡萏:“…………”
她悄悄问单风:“你有没有什么打小随身的东西?”
单风想了想,说:“有。”
姜菡萏心道果然!
“快拿出来。”
敬王上次说过,皇子皆有独属于自己的印信,也许一拿出来,敬王便认得了。
单风却是扭捏了一下:“小姐……要这种东西做什么?”
难不成……是想留做定情信物?
姜菡萏道:“你拿出来,自有用处。”
单风咬了咬唇,从衣领里拉出一条银链子,底下坠了一只长命锁。
锁身是银质,既没有嵌宝石,做工也是寻常,似乎就是普通人家给孩子用的东西。姜菡萏有点意外,又一想,也许宗室中是故意如此安排呢?遂让单风就这样去给敬王敬酒。
单风走到敬王面前,恭恭敬敬躬身礼敬一杯。
银锁因弯腰的姿势而垂下来,在半空微微晃荡。
晃动的东西永远最能吸引人们的注意力,姜菡萏分明看见敬王的视线在那枚银锁上顿了顿,却又轻易地挪开了。
……看来这银锁不是印信?
那上一世敬王到底是怎样认出昭惠太子的?
敬王年老之人,午后定要睡上一觉,姜菡萏不好打扰,便起身告辞。
敬王嘱咐她带着阿夜常来。
姜菡萏答应着,离开敬王府,坐在马车里,皱眉思索。
敬王一生刚正不阿,又最重视皇族血统,绝不容混淆,所以,哪怕是身在乱世,敬王也不可能为了保命乱认皇子。
能让敬王认下,单风身上一定有什么东西能自证身份。
是什么?
可惜现在许南风还是“单风”,披着一层皮,她不好细问。
一边想着,一边挑开一点帘子,打量随行的单风。
单风是练武之人,感觉十分敏锐,第一时间感觉到了来自马车上的视线。
阿夜走在马车的另一边,看不到这边的情形,但阿夜听力过人,狐疑地抬起头——单风的心跳再一次快起来,咚咚咚,跟打鼓似的。
“小姐,”马车的另一面,单风没有回头,突然开口,“眼下时间还早,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好玩,小姐要不要先去坐坐,再回家?”
正在出神的姜菡萏顿了顿才反应过来,这是……单风邀她?
“好。”姜菡萏立刻答应,然后才发现自己答应得太快了,勉强找补一下,“我正想这会儿回家不知道做什么呢,是什么去处?怎么个好玩法?”
“小姐跟我去就好了。”
单风依然没有回答,他怕自己回头了,迎着姜菡萏的视线,他的舌头会打结。
这是他人生头一回约姑娘出门。
马车在一处
十分热闹的地段停下。
姜菡萏下了马车,抬头看见一座富丽堂皇的牌楼,上书三个大字:虎啸林。
姜菡萏逛街的经验十分有限,不知道这样的店名是做什么营生。
但单风头一回相邀,哪怕里面再稀奇古怪,她也不能拂他面子。
店内十分热闹,进进出出的人群摩肩接踵。
忽地,阿夜鼻子微微抽动,停下脚步。
姜菡萏见他没跟上,回头问:“怎么了?”
单风立刻道:“是不是不想去?”
那可太好了。
“不。”阿夜走到姜菡萏身边,“菡萏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单风付了钱,小二挑起帘子。
原来外间的铺子只是个收钱的地方,帘子后头另有乾坤,巨大的圆形坐池中心环绕着一片三四丈方圆的台子,沿边铸着高高的铁栅栏,有一道暗色的小门紧闭着,不知通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