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一声,电锯嘈杂,惹得小家伙哇哇大哭。
董只只没功夫理他,用绳子缠在两人腰间,不让他乱跑,对保险柜一阵切割。
楼下传来陈嘉弼的呼喊:“董只只,快点,他们要冲进来了!”
她往落地窗外瞟,十几名黑西装、戴墨镜的人,乌泱泱围在门口。
费力锯开保险柜,随手把五捆钞票往书包里塞,还有户口本。
户口本下压着几份文件,董只只以为是陈青河为两个儿子买的保单,拿出来看,惊出一身冷汗,瘫坐在地上。
是三份亲子鉴定报告书,白纸黑字,盖着大红章。
陈鼎之生父陈青河,生母施瑾茹。
董只只生父陈青河,生母董莺。
陈嘉弼生父莫言风,生母施瑾茹。
天塌了!
董只只脑袋嗡嗡响,犹如万千蚂蚁在里面四处奔走。
难怪兄弟俩的名字取得奇怪,原来意有所指。
陈鼎之才是陈家未来的继承人。
楼下陈嘉弼的呼喝声,把董只只从迷惘中拽回来:“快带鼎之下楼,我带你们翻墙走。”
陈嘉弼语气不容置疑,董只只瞄向梳妆台,到处是空盒,有被人洗劫的痕迹,抱起陈鼎之下楼。
厨娘身宽体胖,抵在防盗门上,催他们快离开。
关键时刻,管家早跑得没影,厨娘、园丁、洗衣婆,才是忠仆,董只只给每人发了十万块安家费,道了句珍重,匆匆随陈嘉弼从边门离开。
在一处矮墙边,陈嘉弼半蹲,让董只只踩他的肩,带弟弟翻墙出去。
董只只挂在墙上,背上捆着陈鼎之,伸手去抓陈嘉弼,拼尽全力,把他拽上来。
跳下围墙,身后传来嘈杂声:“那三个小崽子人呢?给我搜,老娘们,滚一边去!”
顺着坡道,跑到闹市路口,董只只发现陈嘉弼臂膀渗血,应是翻墙时,被墙皮蹭伤。
她从书包里掏出一沓钞票,指向斜对面的便利店:“你去买点药,再给弟弟买点吃的,他饿了。”
财不外露,陈嘉弼觉得给得太多,想要拆封,被董只只制止:“你快去,我在这等你。”
等陈嘉弼买好干粮,处理好伤口,赶回路口时,发现姐弟俩不见踪迹。
他问路边杂货铺老板,对方称小姑娘带小娃子走了,临走时让他带句话,让他放心,她会照顾好弟弟。
第4章
非亲非故,平时不熟,眼下遭难,带个拖油瓶,董只只力不从心,无暇顾忌陈嘉弼。
陈嘉弼只有13岁,没身份证,户口本在董只只那,心怀愧疚,把仅有的二十万,分他一半,当作补偿,买两张机票,回青岛老宅。
泰兴里地处闹市,出门便是青岛最繁华的中山路,老房子破旧逼仄,好歹有个容身之所。
董莺把历任男友坑了个遍,攒钱在青岛最好的地段,买下这所小破屋子。
有自己房产,面对男友催婚,分手底气更足。
陈鼎之被带到陌生环境,与之前生活条件云泥之别,哭着嚷着要找妈妈。
董只只告诉他,今后没有爸爸,也没有妈妈,只有她这个姐姐,爱住不住,不想留,可以走,绝不拦他。
她不会带小孩,没经验,事情一团糟,见他蹲在墙角放声大哭,被吵得心烦意乱。
以前家里人宠他,想得到什么东西,只要哭上一哭,施瑾茹便会心软依他,陈鼎之负气,背小兔子书包出门,说要一个人回深圳。
深更半夜,外头气温低,他只穿一件卡通短袖,董只只不放心,悄悄跟在后面,琢磨着要不要服个软,哄哄他。
小家伙雄赳赳气昂昂,出小区,拦下一辆出租车,说要去深圳。
司机摇上车窗就走,末了往冷风里甩一句:“谁家娃子,也没个大人看顾,家里人都死绝了吗?”
陈鼎之不死心,又拦下几辆出租车,司机要么话不多说踩油门,要么一口价三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