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儿心一紧,他早上只用了两次,不应该有很重的味道才是,可看赵炎的样子,好像不仅是脏了,还臭了。
赵炎一看青木儿面带慌张,更是窘迫,心想小夫郎如此紧张这块布巾,想必是喜欢得紧,哪知被他的脸擦脏了。
他绷紧脏脸,凝声道:“我再买新的。”
青木儿愣住,这么脏?脏到要换新的?
他心觉尴尬,担心赵炎是不是嫌弃他,当下有些难受,想把布巾拿回来,又拿不回,他低着头,闷声道:“不用了,我、我回去洗洗,你给我罢。”
小夫郎果真不高兴了。
赵炎手一松,犹豫着拿出布巾,低声道:“对不住,是我忘了洗脸,弄脏了。”
青木儿一顿,怔然地看着布巾上那一块黑,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愣愣地说:“不是脏了啊?”
“嗯?”赵炎也看着他。
“我以为,你、你嫌弃呢……”青木儿涨红了脸,羞窘地说。
“怎会嫌弃?”赵炎眉头紧蹙,郑重地说:“绝不会。”
要嫌弃,也该是香香的小夫郎嫌弃他这脏兮兮的汉子才是。
青木儿闻言抿紧的嘴角蓦地松开,他抬头露出笑颜,小声且带着一丝欢快:“没事,我回去洗洗就好,不脏。”
赵炎看着他,喉间滚动,低低地应了一声。
小孩子吃面虽慢,但只剩了一个碗底,赵有德等了一会儿,那孩子吃完放下筷子,嘴巴一摸,大声说:“饱了!”
赵有德一听,连忙朝周竹挥手,周竹立即拎起箩筐,叫上其他人一块儿过去。
“可算是坐下了。”周竹把箩筐放进四方桌底下,拉了长椅坐下:“赶圩日人可真多。”
赵有德说:“午时人多了些。”
这家面馆得自行去煮面的摊子上点面,那处排了五六个人,赵有德本想过去,赵炎说:“爹,我去,想吃什么?”
“这也不知道有什么面呀,怎的没有菜牌?”周竹往墙上看了一眼,发现墙上挂了几块木板,木板上画的正是这家有的面,他手一指,说:“原来在那。”
青木儿抬头看过去,第一块木板上画着一碗面,面上有一块大骨头,旁边的字他不认得,但看画便知是什么面。
赵炎是认得一些字的,他一一报了木板上的名字,说到最后,有一份面叫“大富大贵面”。
“大富大贵面?”周竹好奇。
“便是有菜有肉有蛋有面,有大棒骨还有炸豆腐。”赵炎看了一眼木板上的图:“还有花。”
“当真是丰盛。”周竹说:“既然来了,便要吃好的,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今天卖菜挣了不少钱,往年卖可都没这样多,这不仅仅是因为老赵家不来抢菜了,还因为儿夫郎干活勤快,这菜得精心照顾才能长得好。
菜长得好,可不就卖得好了嘛。
赵玲儿和赵湛儿没在外头吃过面,他们也不懂什么面好吃,只管点了自己听过的,要了一碗打卤面和一碗杂酱面。
赵有德原先只想点个阳春面,被周竹看了一眼,便憨笑着改成了梅菜扣肉面。
“梅菜扣肉你吃不饱吧?”周竹看着赵有德笑,转头和赵炎说:“阿炎,我来一份大富大贵,我想尝尝,这大富大贵是如何的大富大贵。”
赵炎说:“好。”随后看向青木儿。
青木儿拿不定主意,他和双胎一样,都不知什么面好吃,他沉吟片刻,决定选一份从未听过的:“肉丝紫茄拌面。”
赵炎点头记下后,就去摊前排队。
人多,煮面也要点时间,青木儿渴了一路,方才又说了许多话,想喝点热水,但看周遭都没有上茶的,便知这家面馆的热茶要花钱。
如此只能再忍忍,等面上了,就有面汤喝了。
然而周竹已看出他所想,招呼了伙计过来,想要一壶热茶,那伙计一甩布巾,笑说:“店里没有热茶,不过那处有热汤,随意喝,就是辛苦您自个舀一下。”
青木儿打眼看去,那处摆了一排小木碗,旁边放了一个大木桶,热汤不远,只是店里人多,走过去有些挤。
他犹豫片刻,还是起身过去了,当街卖菜人更多,取个汤罢了,无需胆怯。
他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生怕撞倒了伙计手里端的面,遇着别的客人,当即扭身避让。
来到木桶前,青木儿掀开木桶盖一看,里头竟是白萝卜汤,闻香,还有一丝棒骨味。
这汤美味,闻着心里都高兴。
思及这一早上,不止他没有怎么喝水,家里人其实也没怎么喝,便打算一人来一碗。
青木儿捋了一下披肩长发,高兴地拿起长勺舀汤,余光却发现另一侧总有目光时不时瞟过来,他疑惑地抬头看过去,只见那人忽地偏开了头。
他皱了皱眉,没上心,刚想继续舀汤时,这道目光又黏过来了。
转头看去,那人正不错眼地盯着他,眼里流露的轻蔑下流与猥琐,他再熟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