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多大的压力?”
敖烨知道,正因为知道,所以他对赵东来的爱才愈发扭曲哀怨,他咬唇,眼眶泛红。
抬眼,问:“替赵东来当这么个说客……你什么意思?他指使的吗?要我以死谢罪?”
“你们龙怎么这么一根筋!”问天怒了,道:“我是气不过,他对你掏心掏肺,你却还对他心有城府、屡屡杀机!你又可曾知道?”
问天眼中既是心疼,又是嫉恨。
她对敖烨倒是真诚:“几派掌门分明打算将你龙族赶尽杀绝,连东海龙宫也一并砸了,要将你们彻底抹杀于世。是他力挽狂澜,舌战群儒,为了你!为了你的家!冒着得罪所有人的风险也要给你博一条退路。”
“……”敖烨沉默不语,泪盈满眶。
“我没什么意思,我就只是想告诉你。”问天肩膀一卸,勾唇,也抹去了眼底泪意,释然道:“既然他对你好,我也可以对你好。”
敖烨一瞠,看去问天,这个姿色绝佳,且倔犟且刚毅,强大不逊色赵东来的女人。
问天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怕我么?别怕,我是好人。待会赵火灵来了你才该紧张,那婆娘可没我这么好说话。”
“她一是为了师门也想紫气东来,二又知道你跟赵东来关系匪浅,三则她爹跟赵东来拜把子攀了亲戚。我一小人物,也得对她毕恭毕敬,只怕这大小姐得为难你。”
“取了青铜环,你就彻底自由了,又有紫气东来傍身,明日回东海一行即便有人阻拦,有我,有赵东来,还有那柄剑——”
问天视线一斜看去那柄剑,道:“我们定畅通无阻,谁挡、杀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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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下午,赵火灵果真来了。
若问天是青竹,英气飒飒。那她则是毒花,一颦一笑都灿烂,锋利又明艳,这位大小姐并不像敖烨以为的娇生惯养,竟不带任何侍婢孤身前来。
她飘然落座,把玩着手上的粉绸纱绫,盛气凌人,道:“来此做客,没得主人替我上盏茶么?”
敖烨欲过去,问天则拦手先摆了茶盏去。
赵火灵瞟了她几眼,得她低眉顺眼,哼声,流露出不屑一顾道:“王掌门慧眼识珠,离开梨花门拜入星宿门,你还真一飞冲天了。一个伪灵根都能修行,好大的造化福气。”
“无非师父倚重罢了。”问天给她斟茶递去。
“不过凤尾当了鸡头,还真以为我在夸你?”赵火灵跟问天并无愁怨,嘴上歹毒,权是因为此女仗势凌人,尤爱看人吃瘪罢了。
“什么梨花门,星宿门,在我们千秋门看来不过提鞋罢了。伯乐王掌门遇到了千里马赵东来,那倾力栽培的也只是他,你这般讨好追随他,以为自己能鸡犬升天?”
赵火灵站了起来,指尖撩去问天耳发,却又是看着敖烨说话,道:“难道是,你想跟那条龙一样,当赵东来的侍妾或者鼎炉?”
“你什么意思?”敖烨问,眼皮跳得厉害,总觉得她会带来什么不好的消息。
“哦,你不知道。”赵火灵拍了拍手,微笑:“你是龙族,多觉醒水灵根,众所周知水灵根最适合当鼎炉,你不是赵东来的鼎炉那是什么?真是又好使,又好骗呐~”
敖烨瞠目,下一句,让问天也瞪大了眼睛。
“当初你们对大祁山布下的绝灵阵各阵眼。”赵火灵说:“不是就是你亲自告诉他的吗?”
敖烨浑身冰冷微颤,被赵火灵的粉绸纱绫给轻抚过下巴,听得她得意洋洋,继续道:“那天在你龙族王宫,你可是一五一十,告诉了我们一屋子人呢。”
“否则的话,仅凭你星宿门从未现世的功法紫气东来,如何服众?赵东来一介散修,又怎会突然参加宗师级别的战斗,其他几派掌门还肯把杀龙王这等头功让与他?”
敖烨抖唇难以置信,气血涌心口呕出血来。
赵火灵欣赏着他的生不如死,继续补刀说:“烨二公子,你该不会还真以为,赵东来会放下他好不容易博来的功勋,而去喜欢上你这个一无所有的龙族?你只配当鼎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