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的丑事还有脸过来,这天底下哪有他们这样不知廉耻的人。”
“你怎么比我还恼,快消消气消消气,殿下还在呢。”
谢时渺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不是小孩子,不会乱说话。”
沈殊笑着摇头:“说实在的,圆圆若有殿下的一半,我也不用担心她接受不了。”
喊了好几年的父亲忽然变成小叔,别说圆圆不能理解,若是沈殊小的时候碰上这种事,也会觉得匪夷所思天方夜谭。
沈鸢无可奈何:“可一直瞒着也不是正经事,府中人多,万一哪日圆圆上街,在街上听见一些风言风语……”
沈鸢忽的想起自己幼时的光景,心口重重一沉。
那会虽有沈殊护着自己,可嘴长在他人身上,沈殊总不可能让府中上下都闭嘴不说话。
奴仆婆子当着沈鸢的面不敢说什么,背地里却没少对她指指点点,乱嚼舌根。
偏偏他们口中桩桩件件都是真的。
沈鸢被生母厌弃是真,生母随人私奔也是真。
若不是还有沈
殊,沈鸢在沈府便是孤立无援。
她幼时最恨旁人的窃窃私语,自然不想让圆圆也如自己一样,在流言蜚语中长大。
沈鸢脸上怔怔,一时无言。
沈殊心领神会,握住沈鸢的双手,意有所指:“都过去了。”
她朝谢时渺扫了一眼,唇角挽起浅浅笑意。
“殿下可要下楼去寻圆圆玩,城中新来了一个戏班子,等会我同你母后带你去瞧瞧,还是你想天香寺?寺里这两日也有庙会。”
谢时渺歪歪脑袋:“我想去天香寺。”
沈殊笑着点头:“那好,我先让他们备车。”
没了孩子在,沈鸢姊妹两人说话也不用顾忌。
谢时渺哒哒哒走下楼,她往后瞧一眼。
槅扇木门轻掩,透过细细长长的一道缝隙,隐约可见沈鸢模糊的影子。
她眼中隐着淡淡的一层忧愁,似是陷入往事的泥垢中。
谢时渺无声收回目光,在百岁耳边低语两句。
百岁应声而去。
偶有雪珠子洒落,薄薄的一层如糖霜,覆在谢时渺脚边。
她往下张望。
天空还在往下飘舞着雪珠子,圆圆站在风雪中,尽职尽责。
松苓和玉竹一左一右,垂手侍立在圆圆身后,好声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