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哪个人看不过去要哨兵立马开门,别再折辱公主。
只不过敲了三声就被人打断了。
敲门声消失后门外更加安静,一不留神甚至会认为他们已经离开,但离开怎么可能没有脚步声呢?
仔细听还能分辨出人的呼吸频率,哨兵身体素质强气息绵长,向导体弱,或许因为精神世界里残存着这人的触手,和冬站在窗边还能模糊感知她的位置。
面对普琳这种表示诚恳的样子,她只觉得无力,无力过后便是可笑,她不明白为什么都走到这个地步公主还是在跟自己玩爱情游戏,公主觉得别人的真心很好玩吗?看见自己因为她痛苦,她很开心吗?
不过让人一直等在门外确实不好。
和冬推开窗户吹了会儿冷风,等头脑冷却下来又去卫生间冲脸,直到打理的人看不出自己曾经情绪失控,这才拉开门。
普琳就站在门口,座椅、小圆桌、端着盘子要伺候公主下午茶的侍从就在一步之遥,但这个金尊玉贵的人却一直站立着,听见开门声立马将目光粘在哨兵身上。
“进来吧。”和冬放下门把手往里面走。
普琳跟了进去,在关门前示意其他人离开。
和冬准备给她倒茶,刚拿起茶壶便听人肯定道:“你哭过。”
有什么条例规定哨兵不能哭吗?
和冬放下茶壶,转身看着她,原本被冷水压下去的眼部痕迹又在主人情绪翻涌间泛了上来,微微发红,普琳靠近,伸出手有些犹豫的抚摸她的侧脸。
可惜在手掌跟脸颊接触的一瞬,和冬便扭头避开,让人落空。
普琳的手在空中停顿片刻,这才放下来,口中说道:“为什么?你二叔跟你说了什么?”
二叔就像是普琳不方便开口时的代言人,他们互通有无、同气连枝,而自己是唯一的被操作对象。
和冬毫不客气:“他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
“他让你伤心了,和冬。”
“看见你哭,我的心真的一直在痛。”普琳抚上自己胸口,对那阵陌生且细微的痛苦感到心悸,“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好受一点?”
和冬闭眼尽量掩藏自己的讥讽:“还有事吗?没事就走吧,我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普琳去握哨兵的手,和冬没有犹豫,几乎是她伸手的同一时刻便闪躲开,哨兵一再的拒绝让普琳僵在原地。原本被人拦在门外任务不过是哄人开怀的轻松顿时消失无踪,她确认和冬身上有一种决绝的意味,两人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改变,但她却对此无能为力。
为什么?普琳想起侍从汇报的日常,和冬一整天都没出卧室,也没见过什么人,为什么突然会有这种转变?
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十分不妙,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普琳一度想强硬的将人的脸掰过来,但和冬哭过这个事情又让她束手束脚,连否定的话也不敢说,只能坐在床边。
和冬等了半晌,都快不耐烦的时候才听见她说:“我怎么可能放你一个人这样。”
嘴甜心冷说的就是这种人吧?
和冬从两人相爱的迷梦中清醒过来就喝不进这种迷魂汤了,闻言也不去管这人是走是留,自顾自的躺到床上拉起被子蒙到头上。
黑暗中,普琳的脚步声传来,好像走到了自己睡觉的这一侧,然后拉过椅子坐下,一直盯着她看。
有人握着她的手:“我陪着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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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琳在拐角房间守了一晚,等到和冬睡着,这才将被子拉下来仔细看这人的脸,她本来以为将路易斯之流远远隔开,和冬会好受一点,但没想到这些烦人的玩意儿走后,哨兵却日渐消沉下去。
普琳伸出手想碰,又怕将人吵醒,所只能折中在距离人一指的距离,沿着哨兵的轮廓虚虚抚摸。
“和承毅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能让你这么伤心?”
普琳回忆着这些天跟人的交往、发布的命令,直到天际泛白也没理清头绪,看着和冬微微有些红肿的眼眶,心里的某个角落又开始发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