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还没有看清来人到底是谁,只知道她是个女性,现在她也趴到了他身上。
但她极有经验的,也怕他要被憋死,趴在他身上,匕首一撬,撬开了他因为用力而紧咬,又因为生理抽搐而紧咬的牙关,还膝盖顶上他的胸辅助他呼吸。
仿如溺水,濒临死亡时被捞出水面,鲍勃猛的一口吸,把血和痰全吸了胃中,当然,那一声够粗的,就好比牛喘,在走廊中都显得无比清晰。
另一个,叫to的特工也听到那声粗喘了。
因为事先鲍勃讲过,说兰戈上校可能会来,他在防备的,在房间里竖耳听着。
也就在这时,陈柔匕首还抵着鲍勃呢,勾了一下手指,示意阿康过来。
阿康不知大小姐为什么叫自己,但当然,走这前还匕首指年轻特工,示意他不要动,可是他才转身走向陈柔,本来被反绑,趴着的年轻特工腰部用力一个打挺,眨眼间已经站了起来,脸朝着屋内双手拉门。
这门是内锁,只要一拉开他再向后一倒他就出去了。
但转身的阿康正好看到陈柔站了起来,而这时因为她还匕首抵着鲍勃,是背身的。
但她背身扬手抽长刀,等阿康下意识匕首抵上鲍勃时,陈柔手中的长刀扫过天花板又一个横扫,已经飞出去了,同时她双足踩上鲍勃一个弹跳,头直接穿过天花板进到了上方,但手于半空中一捞,紧接着再轻轻跃下,站到了原地。
鲍勃没有叫更没有喊,而且阿康抵着他的脖子,他敢擅动就要捅他的。
可那是本能,他被吓的连迭后退,直到头撞到桌子上。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识一把冷兵器,一把骑兵军刀的杀伤力。
它足够长,再加上陈柔的臂力和助跑,轻轻松松的,年轻特工身首就分开了。
血扬天长溅,他的身子闷咚一声,颓然落地。
而那颗本该飞出去,制造出噪音的脑袋,则被她如接球般接住。
鲍勃可是特工啊,也是全球到处跑的,枪法当然也过人。
他在加勒比杀过海盗,在非洲杀过当地军阀。
他甚至还在孟卖杀过一个据说什么当地的神附体,刀枪不入的议员。
他深谙杀人之道,可今天的凶残他也是头一回见。
本来年轻特工即使逃不出去,也能给予to以警示,而只要to拉响警报,楼上有380号正在睡觉的英军,他们会立刻冲下来,光用脚都能踩扁陈柔。
可她太果断,太利落,她一刀过去,抹杀了所有可能性。
鲍勃还算胆子大的,要不然他就得尿裤子。
不过相比于他,阿康却是莫名的兴奋,毕竟他是个混堂口的贼。
而堂口追求的是什么,就是一个强悍的大佬。
这是他们义勇堂的大小姐啊,她竟然那么牛的吗?
她牛成那样,他们就不怕回归了吧,以后堂口照样也可以开吧。
一颗人首呢,她就那么给削掉啦?
他其实也怕,但是又怕又兴奋。
他的腿也软,他扶着墙,看着门上满满的血迹,他也在打哆嗦。
但当然,他是助手,陈柔等着呢,他立刻拿起满是血的衣服,把那颗头包了进去。
叫to的特工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推门去看。
其实确实有不对,首先是阿康身上有股臭味儿,污染了走廊,再是,人血的腥气也正在弥漫,这种种都是不对。
不过这是负二层,上面又有几百军人吃喝拉撒,泛臭泛逆很正常。
所以to在斟酌片刻后,也只是打开了排气扇。
再看走廊空空荡荡,鲍勃办公室的门半开着,音乐还在外放,又不像有事的,他于是就又关上了门,去干自己的了。
但仅仅只隔了三间房,自认牛逼轰轰,堪比邦德的大特工鲍勃正在经受他从业以来,见识过最离奇的画面。
一个女人,一个前几天他还见过,长裙款款,伸着纤纤细手给兰戈上校亲吻的,东方式的淑女,此刻她黑色皮衣紧裹腰身,弹性十足易于攻防,质量上乘的皮裤勾勒着她两条天怒人怨的,笔直而修长的腿,她是美人,也是武士。
她长刀一挥间,就结果了一个特工的职业生涯和他的人生征程。
她的头发搞的很简单,只扎了个马尾,因为运动,它松散了,刘海被年轻特工的血沾在鬓角,还有几捋沾在她的唇瓣饱满,但唇线凌厉的唇角。
她提着血淋淋的长马,大马金刀的走向了他,刀尖轻点间,鲍勃虽然觉得不可思议,也不服气,但是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他麻溜的调整姿势,双手抱头,他是他不肯跪,他还是坐着的姿势。
一手长刀一手匕首,也直到此刻陈柔轻敲键盘点了发送。
见鲍勃两眼疑惑加一脸的不服气,她笑扬匕首,指天花板,声轻:“一层被封,隔成了两半,上一半做独立的通讯机楼,以供你们能拥有最好的通信和网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