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谁曾想他尝到甜头,一次次前来。后来更狮子大开口,竟然开口索要草民的宅子。草民一大家子就这件宅子,若给了他,草民一家岂不是要露宿街头。草民实在是无法,便拒绝了他。谁曾想,他转头就将草民告上了公堂。”
高狗儿伏身在地,叹息一声,像是迫不得已道:“荀五在荀家之事,明州府人人皆知。草民怕伤了荀五温氏的脸面,本不想提,实在是无奈之下,才在公堂之上道与人知。荀五上门来索要钱财之事,许多人都曾亲眼看到,他们也看不过眼,愿意来为草民作证。”
“荀家当时闹得沸沸扬扬,听说荀五乃是他阿娘与人私通的野种,被荀家老大赶了出来。”
“你看荀五温氏穿着一身破烂衣衫,肯定看到高家有钱,想要去讹诈几个钱花。这无底洞填不满,看上了高家的宅子。”
“这是被无赖讹诈上了啊!”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绘声绘色说起了荀家之事。
狗血八卦男女风流艳事,远比公堂上的案子让人津津乐道,甚至有人将荀大福如何被戴绿帽子之事,都说得有板有眼。
孙知府还没发话,温屿突然拔高声音道:“大周律规定,诸证不言情,致罪有出入者,对其处以相应刑罚,减二等处罚。侵占家财者,数额巨大,如数归还,可处以徒刑,徒刑为五等,从徒一年到五年。五年徒刑减两等,半年为一等,则为徒四年。”“注”
听到温屿清楚到出刑罚规定,大家纷纷议论起来:“咦,温氏好似读过书,还懂刑名。”
“温氏父亲是举人,读书识字也不为奇。”
“作伪证被徒刑四年,折仗二十二,指不定就瘫痪了。”
徒刑是判罚到矿上做苦力,或修筑城墙等,艰辛且不提,能活下来,估计也一身的痨病。
大周施行仁政,折中为杖刑。不过杖刑是指脊杖,要是稍微重一些,或者打断了脊梁骨,人就废了。
从高狗儿的话中,他肯定找好了证人。
证人证词证言在官司中非常重要,荀舫确实去过乌衣巷高家,且他们之前的名声在外,明州府许多人都知道。
在无法驳斥证人之言为虚的情况下,高狗儿找来的证人之言,对温屿极为不利。
温屿将刑统说得头头是道,读书识字之人毕竟少,哪怕是妇人,大家也会下意识高看一眼。
孙知府皱眉,不悦道:“温氏,休得仗着读了几本书,便在公堂上卖弄。”
温屿柔顺称是,“孙知府,民妇以为,证人既然上公堂作证,该知晓做伪证的后果。让其带上户帖,验明身份,才有信服力。”
“是啊,随便找几个人作证,都说看到荀五去要钱了。荀五称没去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这事就能扯上一天。”
“那证人都不算数了?”
“证人当然算数,温氏不是说了,带着户帖上堂作证,要是敢胡说八道,就跑不了喽!”
孙知府虽申斥了温屿,在公堂内外众目睽睽之下,不得不发话道:“证人须得如实作证,否则,按照律法处置!”
顿时,双方形势立转,高狗儿脸色铁青,恨得牙痒痒,不由得悄然往外看去。
梁铁嘴站在人群中,此时他的神色也不大好。
几个准备作证的证人,这时早就藏到不知何处去了。连高家的门房都战战兢兢缩着头,生怕被人看到。
梁铁嘴扣起指头示意,高狗儿忍下怒气,道:“孙知府,温氏口口声声称草民侵占她的家财,她可有证据?”
口说无凭,公堂之上讲究证据。
孙知府问道:“温氏,你可有证据,证实高家侵占温氏家财?”
高狗儿侧头阴毒地看向温屿,轻蔑中夹着得意。
这些年他处心积虑,账目做得天衣无缝。
任她说得天花乱坠,她都拿不出半点证据。
温屿神色平静,气定神闲回道:“民妇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