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瑭笑得贼兮兮的,“若是姐姐脸上有了伤疤,定能吓跑人吧?”
贾赦心一动,可随即摇头,“这可不行,若是叫人知道你探春姐姐脸上有了疤,虽说能避开王府,却也难嫁得好人家了。”
贾瑭失望了。
而探春在一边听着,又开始掉泪。
事情陷入两难境地。
贾琏也是皱着眉头。贾瑭看着大家都愁眉苦脸的样子,又看到了贾环抽抽噎噎的可怜样,就想起了他们初见的情形。
对了!当初贾环的困境,被他碰见了,而后直接去老太君那里告状,把罪魁祸首王氏与那被打死的周瑞家的压住了啊!之后,环儿就再也不被她们欺负了。
如今,他是不是也可以告状?跟老太太告状,定是不行的。若她不同意,根本就没今天这事儿。
自家亲爹,也只能暂时压制二叔。而师父呢,是不合适。
如此,那只剩下皇上了!
于是贾政踏进门的那一刻,就听到了如同晴天霹雳的一句话:“爹,我要进宫去问问皇上,那郡王府可是坏蛋?二叔让探春姐姐好还是不好?爹,你说可好?”
待他看见门口跨进一条腿的贾政,还问他:“二叔,我的建议,可好?”
好?好个屁!一向以端方君子自居的贾政在心里骂娘,绷着脸走进来,“这等事,劳烦皇上,那是大不敬。莫去。”
“对,这等小事何须去烦皇上?珍儿便能替二位叔叔解决了这事。”
贾珍来了。
王善保跟着进来,朝着贾赦点点头,便悄悄站在门口一侧,深藏功与名。只是想到他在宁国府里找到的贾珍,便有些抑郁。
贾家的这些人,迟早会拖累大房。他要提醒老爷,尽早处理好,莫要耽误了家里的哥儿几个。
“珍儿?”
“赦叔,政叔。”贾珍又与堂兄弟琏二、瑭儿他们互相行礼后,便坐在一边,直接抛出个惊雷:“我与赦叔意见一致,探春妹妹不能当南安太妃的义女。若是政叔执意如此,我便只能行族长之权,将政叔你从族里除名了。”
“你!你敢!”
“珍儿,你怎敢胡来!”一道苍老的声音略显急促地传来。
原来是贾母。她听得鸳鸯报信,才知原本铁板钉钉的事,竟出了岔子,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贾环!
贾瑭看她瞪贾环,抿着小嘴挡着贾环,“孙儿瑭儿给老太太请安。”
其余的人也纷纷给贾母请安。
“哼,老身一点儿都不安。”贾母骂道,“我只问珍儿一句。今日政儿的家事,你是管定了?”
“是。”贾珍笑眯眯地道。
“老大也是么?”
“对。”贾赦也是直接,“老太太,你可知,南安郡王他不安分?南安太妃要认探春丫头做义女,定有见不得人的打算。若真是好事,史家的姑娘,都是太妃喜爱的,怎的不认,偏要认我们贾府的?”
“你给我住口!”贾母与太妃只是认识,而史家侄子与太妃亲近,是因为他们那已去世的母亲,与太妃是亲姐妹,所以他们姨妈、姨甥两家亲近是应该的,“史家的姑娘,低了南安郡王一个辈分,如何能做太妃义女?你这般说,也不怕得罪南安郡王府么?”
“做不成太妃义女,那便做郡王义女,亲上加亲,岂不是更好?”从此郡王表叔变成了义父,想来有的是人愿意。
“你!你要气死我不成?”贾赦的一番耍混话,气得贾母心头起火,可依旧奈何不了他与贾珍。
“老太太,这事就这样定了。探春,我们家的任何一个女儿都不做哪家人的义女,也不做什么妾,只会等着嫁个好人家,做正室。若是政弟从此刻起,还想把探春丫头送去哪里,那么他就只有被除族的结果。”
“赦叔说的,就是我的意思。政叔好生记住。若是你不稀罕贾家这个姓氏,那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
说罢了,贾珍就要起身离开。却见贾赦问道:“今日大家都在这儿,也都是一家子,我便再说一事,探春丫头你好生想想。
肃王爷身边的一个姓季的一等侍卫,官职正三品,年二十,相貌俊伟,身材高大,比探春丫头大七岁,你们觉得如何?”
贾赦说这话时,是看着探春说的。若是她愿意,那么他自然有法子帮她如愿。若是不肯,他也没法子找到更好的了。看贾政这怂样,估计找到的人家还不知是什么货色。老太太更是如此。
躲在暗处要保护贾瑭的季城:……怎的说到他头上了?方才他看了一眼那个小姑娘,相貌是瑰丽,但,眉眼里的凌厉与倔强傲气,却不是他所喜。他觉得,那个小姑娘不会如同贾瑭亲姐姐那般愿意的。
果然,探春想了一会,迎着贾赦的目光摇头,“多些伯父费心。我想找个读书人。”
贾赦皱眉,他是不知探春心思的,只以为她是单纯看不上季城。
贾瑭有些失望,亏他方才听得贾赦提议,与贾环还在乐呵呢。季城哥哥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