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入都得爬好几层楼,谁想遭这活罪?所以也有不少高阶银卫成亲后宁愿搬去城外土堡居住。
崆峒所有公办场所俱在中间的二三四楼,四楼是议堂,三楼是文武总辖,二楼则为各部所司。比起其他几家,崆峒的公办处算是集中的,这也是因应防御蛮族作战方便所需。
小房从未见过义父如此眉头深锁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禁也有些胆怯起来。等来到止锋厅,她见主位上坐着一名面容清瘦的中年妇女,一旁客座上不正是那日想害义父那群人里头那个年轻人?
齐小房只道这恶人找了厉害帮手来害齐子慨,不由得心跳加剧,一手紧紧搂着齐子慨手臂不放,另一手偷偷伸入怀中,握紧朱爷送的那柄匕首。
严旭亭见齐子慨父女进来,赶忙起身,满脸谄笑道:“严旭亭见过三爷,小房姑娘安好。”他一见齐小房,登时精神抖擞,一双眼睛几乎挪不开来。
齐子慨对着上首妇人道:“嫂子好。”说着轻轻推了小房一把,要她打招呼,又看了眼严旭亭,道,“严三公子别来无恙。”他与严旭亭虽在江西为敌,但此时来者是客,他又是长辈,不好失了身份。
那妇人便是齐子慷的妻子,点苍辖下广西天水门现任掌门的妹妹高氏,闺名蓉蓉。她与齐二爷的亲事是诸葛兄弟牵的红线。高氏是南方人,初到天寒地冻的北方,颇不适应,常犯风寒咳嗽,后来虽好了些,但身子就见清瘦了。齐子慷当上盟主后,她每年入春便带着一对儿子去昆仑宫陪伴丈夫,一入冬就回三龙关。
高氏性格温和,但出身名门,出嫁前是掌门女儿,后来又成了掌门妹妹,难免有些架子,又爱叨念。齐子慨事后想想,若高氏当真完美无缺,诸葛兄弟早自己要了去。再说,诸葛焉挑自己妻子的眼光也不怎么高明。
可诸葛然牵的这门亲也有道理,齐家兄弟都不是善于打理家务之人,高氏顾家且善家务,这些年倒是把齐家整治得妥妥帖帖。她与齐子慷育有一女两子,长女两年前嫁入崆峒最大的门派星宿门,两个孩子齐之松、齐之柏都乖巧听话,文武双全。
齐小房低声打了招呼,仍是紧张。高氏打量小房,问道:“这就是你新收的义女?真标致,我都没见过这样的美人呢。”
齐子慨笑道:“这孩子打小住山里,不懂规矩,以后要是有冲撞的地方,嫂子别见怪。”
高氏道:“没关系。二叔别站着,坐啊。”
齐子慨道:“赶了一天路,若没什么事,我带小房回去歇息了。”
高氏道:“怎么没事,没瞧见严三公子在这吗?”
齐子慨心知躲不过,拉了椅子坐下。小房见义父与伯母话语中并无敌意,稍稍放了心,松开怀中的匕首,坐在齐子慨身旁。
齐子慨问道:“嫂子还有什么事?”
高氏道:“当然是喜事。严三公子看上你家闺女,想娶回华山去。”
齐子慨一愣,望向严旭亭,只见他一脸殷切,对着自己拱手行礼道:“家父听闻三爷有女,特命侄儿带来白银万两、锦缎千匹、玉壁十双……”
“行了,当我卖女儿呢!”齐子慨挥手示意严旭亭闭嘴。既然不是找上自己,想来可免嫂子一顿叨念,他心上石头落了地,立时有了主意,回道:“我这女儿才十六,不急着婚嫁。再说,我在江西义助了彭小丐,华山要追究起来,她也是仇名状株连的对象吧?”
严旭亭忙道:“彭小丐又不在这。崆峒与华山联姻,两边交好,株连本就可免,只望三爷大度,莫要计较才好。”
齐子慨道:“听上去,要是我不把闺女许配给你,你华山还得跟我计较了?”
严旭亭道:“华山也不想伤了与崆峒的和气,无论三爷许不许,江西的事揭过就是。”
齐子慨素来不喜华山蛮横,小房年纪小,身份又特殊,于是道:“我这女儿什么都不懂,还得多管教几年,我也舍不得,白费三公子跑这趟啦。”
高氏问齐小房道:“多大年纪了?”
齐小房嚅喏道:“十六。”
高氏道:“也不算小了。”
严旭亭忙道:“先定了亲,明年再迎娶也是行的。”
齐子慨道:“那明年再来提亲吧。”
严旭亭起身走到齐子慨面前,单膝跪地,道:“三爷,江西的事是华山丐帮与彭小丐的事,严旭亭身为人子,领受父命,自当尽力完成。您是当今独一无二的大侠,讲究是非公义,我也不说我堂而皇之,问心无愧,但要说我错,门阀斗争从来都是成王败寇,无关是非,您非要拿这事挤兑我,我连冤都喊不得。但我对令嫒一见倾心,不能不辩,还望三爷成全。”
齐子慨见他态度郑重,眼神诚恳,稍有动摇,但想到严家声名狼藉,若是得知小房过去遭遇,眼下这真心实意指不定就都化成了厌憎。高氏见他不语,问小房道:“小房愿不愿意嫁给严公子?”
她只道小房不过是个养女,严旭亭一表人才,又是九大家嫡子,身份尊贵,又亲自前来求亲,小房断无不允之理。哪知小房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