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兵无眼,我派人送你与顾姑娘上岸。”
沈未辰摇头道:“不,我留下来帮师父。”又问顾青裳道,“姐姐,要不你先走?”
顾青裳蛾眉微蹙,只道:“若不是跟妹子相熟,这句话就要惹我生气啦。”
沈未辰点头道:“我想也是,只是还得问姐姐一声。”
计韶光皱眉道:“打仗是男人的事,女孩子家扯什么刀兵?若是落入敌手,后果不堪设想!大小姐,别让属下为难!”
顾青裳越听越不耐烦,正要反驳,沈未辰道:“且再看看情况吧。”她见来船速度渐缓,道,“他们似乎慢下来了?”
华山的战船在约两百丈外停下,计韶光正自疑惑,只见一艘艨冲远远驶来,船上站着几人。到了主船前,船上人喊道:“严二公子拜见计先生!”说着送上名帖。
沈顾两人都觉古怪,计韶光也自狐疑,仍道:“让他上船,看他能变什么把戏。”
来人约二十出头,瘦高身材,长脸细目,双眉斜飞,长相清秀,头戴小冠,披一件黑袍,斯文中见贵气,面容与严烜城有几分神似,装扮气质却更像他父亲。他身后跟着一人,三四十岁,身长六尺,瞧着只比齐子慨矮一些,身材却异常壮硕,肩宽怕不有个三尺有余,提着一个细长布包,站立时将布包往船板上轻轻一放,发出“咚”的一声闷响,显见沉重,估计里头应是全由精钢打造的狼牙棒或长枪一类的长兵器。
只听严二公子拱手致礼道:“敝人严昭畴,这位是我师伯杜吟松,向计前辈请安。”他说完,望向沈未辰与顾青裳两人,问道,“这两位姑娘是?”
计韶光见那人形貌,便猜到是人称“巨神”的华山大将杜吟松,当下也介绍道:“在下计韶光。这位是敝门沈大小姐,这位顾姑娘是衡山弟子,两位恰巧闲游至此,在船上盘桓几天,不日便回。”
他这话先报了沈未辰家门,又说顾青裳只是路过,与战事无关,旨在提醒严昭畴,若两军开战,莫要牵连两人。
严昭畴笑道:“果然明艳动人,难怪大哥念念不忘,被父亲责罚也甘之如饴呢。”
沈未辰敛衽行礼道:“公子多礼了,请问令兄可安好?”
严昭畴见她斯文大方,回道:“家兄人在嵩山,年前应会赶回。姑娘既然来到华山,怎么不通知一声,也好让华山一尽地主之谊,算算时日,说不定还能见着大哥。”
沈未辰回道:“多蒙盛意,可惜小妹有事在身,他日定当拜访。”心中却想,这严二公子带着大批战船,俨然叫阵模样,上得船来却又气定神闲,闲话家常,虽说是深知以他身份青城不敢妄动,即便受擒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可也算有胆识。但同为青城的大小姐,师父却不肯让自己冒险,只因就算只是遭擒,传出去惹来流言蜚语,也免不了名节受损。
计韶光见严昭畴礼貌,稍去三分戒心,问道:“严二公子带船队前来,有何贵干?”
严昭畴道:“这两个月承蒙青城协助,扫荡了汉水上一众船匪,华山承蒙厚意,在下特来致谢。但汉水虽是河路,终究是华山地界,门户有失,怎好假手他人?故此奉了家父之命前来知会一声,此后不敢劳动青城,华山船队自会保汉水一方清平。”
他这话说得甚是周到,先向青城道谢,又说自己这船队是为了扫荡汉水河匪而来,又保证了此后河道上的清平,可谁都知道汉水上的船匪实是华山授意为难襄阳帮的,青城出兵更是为了报沈玉倾遭擒之辱,否则区区河盗何须劳动青城这样大张旗鼓?
计韶光自然听得懂,更知道严昭畴不只是说体面话。之前五艘巡逻船遭到攻击,照侥幸逃出的人所说,应是华山门派弟子伪装船匪袭击,这是明摆恫吓,要青城乖乖退出汉水,面子给足,拳头也打得重。
计韶光道:“计某奉掌门命令扫荡这群忤逆昆仑共议的贼人,是进是退还得掌门下令,计某不敢作主。二公子,这话你得去对敝派掌门说才是。”
严昭畴笑道:“在下自会派人通知沈掌门,也请计前辈帮帮忙。我听说最近不少商船被青城滋扰,虽说是问话,但总也打扰商旅。前辈何不移驾下游?既方便找人,也免去河道拥挤,弄得人心惶惶。”
一旁的顾青裳本只是听着,此刻才道:“几天前我与沈大小姐才在船上遭袭,匪徒不只有战船,那战船还与华山战船有九分相似,只差没插旗号而已。”
严昭畴假作讶异道:“竟有此事?”又道,“河匪狡猾,把船只造得与华山战船一般,只需插上旗号便可鱼目混珠。只是这大江上船只众多,没了旗号,谁又分得出是匪是良?”
顾青裳知道他装傻,却也苦无证据,只得闷不作声,计韶光却知这番话另有意思。华山只要拔去旗号便敢正面来攻,只是现在是承平时候,九大家互相赏脸,留些余地,不想把事情闹大而已,不由得沉思起来。
左右夹岸都是华山领地,汉水又不是青城地界,这支船队便有不少船只是用重庆帮船只与襄阳帮交换所得。襄阳帮要吃长江水运,自然乐意,可这支船队打完就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