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知道什么？”他双手搭着走廊的护栏，漫不经心问。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他若有所思的垂下眼睑，“那这个故事说起来就很长了。”

“慢慢说。”

“可我不想说。”他的脸骤然冷了下来。

“这个事比你无法正常的接触其他人，还让你痛苦吗？”

他没有否认。

清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

夏橙试着向着台阶上走了一步，“温先生，你见过比我更大的世界，你的世界也不应该只有我，我，想帮着你走出来。”

“你要怎么帮着我走出来？”他顺着台阶走下来：“你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说这种大话？”

“我想试试。”

“好，我告诉你，”他脚步一顿：“你先上来。”

夏橙乖乖上楼。

不躲不避和他对视，他抬起受伤的那只

手揽过她的腰：“你在网上被人骂成那样，还有心情担心我？”

“你不要转移话题。”她丝毫不为所动。

他舔着唇瓣向着别处看去。

夏橙提醒道：“是你和我说不要对你的情绪视而不见，温时年，可能我对你不算什么，就只是一个为数不多不让你讨厌的人，但是我想帮助你像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

“你现在觉得我不正常？”

夏橙一惊，“你在我心里何时正常过？”

“变态是吧？”他忽然笑了起来。

夏橙没有否认，自顾自道：“我希望你能好好的去爱，像每一个普通人一样拥有那些最简单的幸福。”

“你真的很在乎我过得好不好。”

“我说过的，如果你都过得不好，我会对我当下所有的忍耐和努力产生质疑。”

“可是，”他的指背轻轻厮磨着她的脸：“我怕把你也吓跑了。”

“不会。”

“好，上来吧。”

他领着她走进书房，两个人隔着一张书桌坐下，他拿起台灯对准她的眼睛：“说吧，想问什么？”

夏橙下意识避开突如其来的强化。

反手关上台灯道：“温先生，你不用这样吓我，我不会因为我听到的任何东西而被你吓跑。”

台灯关上以后，周遭顿时陷入了一片漆黑。

只剩下从门缝投进来的光，

“可是你这样毫无技巧问我，让我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口。”

“那怎么算是有技巧？”

“通常，咨询师会点上熏香，让我在治疗椅上躺下来，然后再给我放上一段音乐。”

“有用吗？”夏橙反问。

“没什么用，但是偶尔能够让我睡一个好觉。”

夏橙没有搭理他。

径直问道：“你那天在电话里说的是谁？”

“谁？”

“你恨不得他立刻就去死的人。”

温时年没有回答。

夏橙逼问：“说话。”

“我……”他顿了顿，挪动着身下的椅子，往后退了一步：“夏橙，你过来。”

夏橙不明所以的站起身。

走到他和书桌空隙站定。

“你脱一下。”

夏橙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我觉得我需要转移注意力才能回答这个问题。”

夏橙：“……”

如他所言的脱下了自己的衣服，只剩下最贴身的胸衣。

正准备开灯的时候，他摁着她的手腕制止，凭借着直觉向着她身前抚去。

夏橙眉头微皱：“你平常……都是这样治疗的？”

“和夏医生是这样的。”

夏橙一时没反应过来，还认真琢磨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在他的手腕狠狠拍了一下。

“啊，”他毫无承认道：“疼。”

“疼死你活该，我在和你说正事，你能不能正经点儿。”

“马上就要和你聊正事了，你再让我摸摸。”

夏橙将信将疑。

由着他抚摸，直到她渐渐有了感觉，才不得不打断：“够了吧？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了吗？”

“我爸。”他显然是真的摸爽了，稀松平常的就把这个答案说了出来。

“什，什么？”夏橙又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希望死的人是你……”

“恩。”

夏橙以为只有她这样出生的人，才会遇上那种恨不得让他死的父亲。

原来他这样的家庭也会。

“为什么？”

他没有立刻回答。

而是起身揽过她的腰，扶着她在书桌上坐下，架起她的腿环上自己的腰，“把裤子解开。”

夏橙至今还能闻到他纱布上残留的血腥味，而他已经有心情做这种事了。

颇为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