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能从城堡里出来,我们就能进去。”
军官们欢呼起来,“也该给那个女人尝尝苦头啦!”
“你受伤了吗?”
露克蕾莎转头看了一眼落在她身后一步的弗朗索瓦。
“是的,小姐。”
“严重吗?”
“不算严重。”
“你的脸色不好,流了很多血吗?”
“也许。夜晚我看不清。”
她伸出手,他便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
他的手掌很大,坚实有力,掌心布满厚茧。
手很热,干燥。
“医生为你好好包扎了吗?”
“上过药了。”
“还在流血吗?”
“还在流血。”
她带他钻进一旁的某个军官的营帐,军官瞪大眼睛,赶紧出去了。
“坐。”露克蕾莎指了指行军床。
他便坐下。
她柔软的双手为他解开衣带,轻轻脱下他的外套:几乎整个上身都被绷带裹住,胸前背后都有血渍渗出,看起来着实伤的不轻。
“疼吗?”她轻声问。
“疼。”
“唉!”她叹气,“以后……别追。有本书上说,穷寇勿追,是说对方被逼急了,反而会拼命。你带去的人都死了吗?”
“是。”弗朗索瓦声音低沉。
她坐在他身边,抱住他手臂,“弗朗索瓦,你现在……还不能死。”
“我不会死的。”
“我不该送给你那柄重剑,它太重了。”
弗朗索瓦轻笑,“它很好,很适合我,我很喜欢。”
“好好养伤,我会让人安排好你需要的一切。”
“多谢,小姐。”他迟疑了一下,还是问了,“我没回来,您就不担心我吗?”
“不怎么担心,我想你不会轻易的死掉,你不会这么没用。”
“要是……我真的死了呢?不是今天,也许是将来的某一天、某一场战斗。”他颇有些伤感。
“如果你死于非命,我必定会为你复仇。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他便一片欢喜,“小姐,能得到您这句话,我便死而无憾。”
啊呸呸!说什么死呀死的!多不吉利!
“好了,你回去吧,我准了你的病假,你的军务暂时交给别人,这几天你只听命于我。”
“遵命,小姐。”他困难的穿回外套,不免牵扯到伤口。
露克蕾莎帮他拉好衣袖,为他系好衣带。
他低头望着她,满心欢喜无限,“小姐,您从来没有为别人穿过衣服吧?”
“有的,给圣父穿过,还有兄弟们,特别是戈弗雷,他小时候总是不知道怎么就弄散了衣带。”她随口说。
“小姐——”他轻轻碰触她的头发:沾着血污,血已经干涸,弄得她脏兮兮的。他小心的捧起她的脸,低头亲吻她。
这个吻显得特别的悠长。
她的淡金色的睫毛轻轻扇动,秀气的眉毛也是淡金色的,跟头发的颜色几乎一样。营帐里颇是阴暗,而她的眼眸闪闪发亮。
“你别总是睁着眼睛。”他小声嘟囔。
她闭上眼睛。
亲吻总是美好的,尤其是他曾经下落不明数小时,感觉便像小别重逢。
告别了弗朗索瓦,露克蕾莎想着还得去看看受伤的塞巴斯蒂安。
刚才军官会议塞巴斯蒂安也去了,他是肩头被刺了一剑,也已经包扎过,看起来不算严重。不过还是要去安慰安慰他,小少爷大概是平生第一次受伤,没有哭鼻子就算是很有出息了。
塞巴斯蒂安不止是没有哭鼻子,甚至还很得意呢。
“露克蕾莎!看!我受伤了!但我还活着!要不是纳瓦尔突然出现,我准能杀了那家伙!”
就吹牛!
不过她也不准备打击他的兴奋,“是啊,你很了不起!”
“是吧?我是很棒对吧?!”他兴奋得不行,看来还是肾上腺素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