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垂下来,挣开齐覃,一步步往前走,推开玻璃温室的门走近雨幕里,豆大的雨点落下来,春雨料峭,裹着寒风往赵听澜身上砸。
那枚戒指卡在指节纹丝不动,赵听澜用力的掐着指节扯下来。
戒指落地,发出微弱的一声哐啷声。
杂乱的脚步在雨幕中再度响起,齐覃胸膛起伏不停,庭院里几盏地灯散发着昏淡的浅黄灯芒。
他疾步冲上前,扯住她的胳膊往前一拉,视线先是落在她脚踝的破口上,然后滑在她脸上,随机瞳孔紧缩。
“你他妈是不是不想活了。”
玻璃花房背光,所有对峙都在黑暗中,她往外走,齐覃拨开灯光开关,刚才赵听澜站过的地方有一小摊血迹洇在木质地板上。
不对,齐覃陡然回想起那只覆盖在眼前掌心温度。
实在是太烫了。
春季过敏不会严重到那个程度的。
那一刻大脑空白连一个合适的动机都没有给到自己,下一秒,他拔步向外冲。
赵听澜执拗的企图挣脱他,声音也不似之前那般平淡,“你放开我!”
齐覃掰着她的下巴,借着微弱的光打亮她的脸。从脖颈连着耳后到双颊,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开始蔓延开。他动作粗暴的扯着她的领口,红疹遍布胸口。
“去医院。”他语气不容置喙。
赵听澜一把甩开他的手,脑袋昏沉整个人却突然崩溃,“有意思吗,齐覃!”
“能不能别演了,我受够了!”她猛烈的喘息两下,身形摇晃,“三年前你为了那十亿基金不惜搭上自己的婚姻,你不爱我,我他妈认命了。”
“那现在呢,把我养在身边当一只鸟一样豢养,记忆混乱后像条狗一样求我爱你,又要假惺惺的和我结婚。”
她突然泄气,“报复吗。”
“当着我爸的面签下婚前协议还要陪我出席葬礼,宣告整个燕城你他妈是情种,为我赵听澜一掷千金甚至不惜签下那份一看就是傻逼的协议。”
“看着我爱上你很有成就感吗?”赵听澜歇斯底里的嘶吼,不停的退步,抗拒齐覃的碰触,她拼命挠着被他触碰过的地方。
可是太多了。
“你的目的达到了,游戏结束了。”她讽刺的看着他,“别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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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听澜被绑在卧室床上,整个人动弹不得。家庭医生临危受命冒雨前来,开药挂水交代完注意事项又匆匆离开。
过敏导致的寻麻疹,淋雨低烧。
卧室里灯光大亮,齐覃压抑着极大的怒气,身上依旧穿着那身湿漉漉的衣服,伸手调慢输液瓶的速度,又吩咐林姨拿来暖水袋垫在她手心下方。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齐覃掀开被子,赵听澜浑身赤/裸,遵医嘱一点点给她上药。
“别碰我!”赵听澜反应非常剧烈,整个身体不停的摇晃,输液瓶被撞在架子上,那节细细的胶管很快就见血了,倒流一大截。
齐覃摁住她的手腕却又不敢用劲,扫视四周一圈后从衣帽间里拿过一条相对柔软的丝巾固定住她。
“不去医院就好好在家呆着。”
先前伪装的平静在这一刻全部都土崩瓦解,赵听澜丝毫动弹不得,任由齐覃给她上好药又盖好被子,她浑身红疹,脸比平时肿大半倍不止,眼底猩红一片格外的歇斯底里。
“你演戏上瘾吗?报复结束看我死在你面前应该更合你的心意才是。”
点滴奇效很快,赵听澜身上瘙痒红肿的效果缓解很多,脑袋也变得清明起来,“我要报警。”
齐覃好像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衣服脱掉一半只穿着一条裤子又走过来,看向她的眼神极尽不屑,“报警?你觉得可能吗?”
“在你想通之前最近还是不要出去了,好好呆在清苑养病,赵氏的事我会全权接手的。”
“你这是囚禁。”她定定的看着他。
霎时,整个卧室内安静的只剩下钟表走动发出的滴答声,一瓶液输完,齐覃利索的换另一瓶,见她精神恢复拿过旁边的清粥往她嘴里塞。
赵听澜偏过头,温热的粥水洒在她脖颈上,黏腻一片,
齐覃拿过湿帕一点点给她清理干净,“不吃?”
她以沉默相对。
“好。”齐覃若无其事的点头,仿佛是早就准备好一样,伸手拿过身边的医药箱取出一支葡萄糖,掰开安瓿瓶仰头倒进嘴里,然后捏紧她的下颌骨迫使她张开嘴,一点点喂给她。
赵听澜被迫的吞咽,发出的呜咽声被悉数吞下,她开始反击,撕咬他。唇边漫出来血迹,咸涩的锈腥味,分不清是谁的血。
“你知道我的手段。”齐覃松开她,目光落在她四肢被磨出的红痕上,停顿两秒,他把绸带都解开,端过那碗粥,重新喂到她嘴边。
“别让我说第二次。”
赵听澜的态度不似从前那般强硬,那粥一喂就进去了。齐覃突然松了一口气,喂了小半碗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