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覃站在门口,赵听澜坐在沙发上,两人脸色都不太好,村长没多逗留,只说晚点把信号塔的积雪清理一下就有信号了。
他把袋子拎进厨房,短袖睡衣,露出来的小臂肌肉线条流畅漂亮,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头问赵听澜,“吃什么?”
赵听澜不理他,他就自顾自的开口,“炖鸡汤烧个鱼和青菜吧。”
齐覃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包烟,微躬着腰身,烟雾缭绕看不清面容,他垂着眼睫,后颈伤口清晰的暴露在赵听澜面前,以一种极其脆弱的姿态。
他声音很低,“阿澜,我没有安全感——”
“我出生第三天就被齐舜文丢在绥城,跟着我的只有一个四十多岁的保姆,只管衣食住行,旁的一概不管。”
他又点燃一支烟。
赵听澜忍不住抓紧沙发套皮。
“我哥比我大十岁,齐家管的严,他偷着去看我,回去被打了个半死,后来我才知道那个保姆一直监视我。”齐覃轻轻一咳,震动后颈伤口,他难耐的吸了口凉气硬生生忍住。
“齐琛这个人性子拗,养好伤又来,一年也就来个几次吧,三回有两回能碰着我打架,稍大点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齐覃掐灭烟,大阔步的往赵听澜身边走,单膝跪在她身边。
“你第一次站在我面前说要带我私奔的时候,我心里其实挺高兴的。”
赵听澜艰涩的开口,“为什么会高兴。”
齐覃握住她的手,半开玩笑半嘲讽着,“估计你是第一个想带我走的人。”
赵听澜感觉自己好似吞了一颗苦胆,从嗓子眼一直滑到胃里,连简单的吞咽都变得十分困难。
客厅留了一扇小窗通风,冷风簌簌的往里吹着,赵听澜头脑被吹的一清二明,喉咙里堵着一箩筐的话要去问,偏偏她连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我会学着做一个合格的伴侣。”齐覃慢而坚定的说着,一下一下敲开赵听澜的心防,“留在我身边。”
轰隆——
赵听澜认命了。
“赵听澜你是不是疯了——”薛幸幸恨不得跑去度假村把赵听澜脑子敲开看看里面到底进了多少水,“他失忆了说两句好听的就把你哄成这样?”
“他受伤了。”
“先不说他会不会想起来。”薛幸幸直接把摄像头打开破口大骂,一张脸憋的通红,“你三年前被他骗的还不够惨吗?”
颜馨敷着面膜慢悠悠的上线,“一开始齐覃图你的人,你图他的钱,你情我愿的买卖,结果没想到你要毁约,人还被砸坏了。”
“会发疯的狗摇身一变纯情小奶狗——”颜馨啧了一声,“齐覃顶着那么一张脸跪在你面前,爽死了吧。”
赵听澜被戳中心思支支吾吾不说话。
薛幸幸怒火中烧,三年前赵听澜第一眼看见齐覃就是他妈的这种眼神,“那可是个火坑啊!!!”
“我会留个心眼的。”赵听澜调小音量,小声说出自己的决定,“等他恢复记忆我就准备跑,到时候找个替身。”
“吃饭了阿澜。”卧室门被咚咚敲响两下,赵听澜扬声一应。
“这边网不好,先挂了,过几天见面说。”赵听澜飞速挂断电话,走到门口自然而然的被齐覃抱下楼。
午餐是齐覃自己做的,赵听澜算是第一次正儿八经的吃齐覃做的饭,中规中矩的口味,不算难吃也算不上好吃。
“你怎么会做饭的?”赵听澜手掌蹭破的地方已经结痂了,拆了纱布活动自如。
齐覃拿着勺子舀汤,脸上挂着一层很浅的笑容,“保姆只负责三餐,那会儿长身体,自己学着做,后来出国了也是自己做。”
“你会做饭怎么之前还让我做?”赵听澜喝了口鸡汤,暖烘烘的。
齐覃从乱糟糟的记忆里搜刮出来一小节关于做饭的,耳尖倏然一红,含含糊糊的回:“我不记得了,我脑子只剩下在厨房里和你做/爱,你那次——”
“好了,我不想听了。”赵听澜面目表情的打断他。
齐覃记起来的只有两个人刚在一起时在厨房胡闹的那一次,那时候两个人都血气方刚的,赵听澜借着做饭的名头穿着超短裙勾引他。
“为什么不想听?你那次很热情。”
赵听澜三两口喝完鸡汤,抽两张纸擦擦嘴巴,“我还有公务要忙,你洗下碗。”
网卡的要死赵听澜哪有什么公务,裹着羽绒服抬腿往大棚里晃荡就算是她的公务了,大棚里的蔬菜都有点蔫了,赵听澜浇浇水,调高温度,然后摘了把红透了的小西红柿随便拉了一张凳子开始玩开心消消乐,期间还抽空慰问了一下赵禹江的身体状况。
齐覃洗完碗之后手机消息都快爆了,还藏着几个未接电话,群里边都是些看不懂的消息,他直接略过,挑着重点点开陈万青的消息。
「陈秘书:齐总,老宅那边知道您受伤的事了。」
「齐覃:停雪就回。」
贺之舟在这时候拨来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