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勒拦在她轿前,后头窜出一伙手执长柄弯刀的人。当时便觉得纳古勒同那伙人事认识的,本想安稳下来后好好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来见到阿姐将这一切都耽搁了。
若那伙人听命于纳古勒,阿
姐又为什么会住在镇北这偏僻之地,住在镇北这样的地方吃的用的却一应俱全,样样都还算得上好,还有阿姐的相貌……
便是那事先不说,叶雾镇拐卖幼童的背后之人也没有查清,镇南她迟早也要去,用完饭便去一趟吧。
她边吃边思索着这些事,没注意旁边的温行,直到他接过她手中的空碗要去给她添饭。
“不用了,我饱了。你怎么没同阿姐他们一起去镇南?”
他端着碗的手微顿,“我,阿姐说叫我看着家里。”
她紧贴着他的话问他,“阿姐还同你说什么了?”
“阿姐说家中院墙矮,叫我看紧点,别被人偷了。”
沈泠呼出一口气,“嗯,我也去躺镇南,那你便在家里好好看着吧。”放了筷子正要起身。
“殿下,你,是烦阿行吗?”
往前迈了一步的脚顿住,迟了一瞬后转身,“怎会。”
他不依不饶,盯着她的眼睛,声音闷着,“那殿下为何不理我,见了我却只问别人,我在这里殿下就要走。”
……
她有这么明显吗?
她一时心虚不知如何作答,就听他接着道:“殿下昨日从阿姐房中出来就不理我,正午与晚上用饭时也没同我讲一句话,是不是因为殿下昏倒那日,我同纳古勒争执了几句,他去阿姐那里告状,阿姐又同你说……”?
还有这事?就说怎么那日瞧见他与纳古勒站的八丈远,原来是吵架了啊。
“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今日一早我就同阿姐认过错了,我……”
“不是因为这事。”她打断他。
“那是因为什么?殿下告诉我好不好。”他越说声音越小。
沈泠看着他的手足无措地站在那,心中愈发确定,阿姐昨日说的是真的,他确实心悦于她。仔细想想,其实他很明显的,许多次只要她对他稍稍有些冷淡,他就是这样患得患失的眼神看她,为什么她以前就是没发现呢,为什么她以前会觉得他是在担忧自己的仕途呢?
对于这事她也不是一点都没怀疑过,只是先前她完全沉溺在复仇大计中,不愿她谋划中的事和人出现任何差错,也不允许有脱离她掌控的事出现,所以对他许多存疑的举动,只要他能给出解释,她都选择视而不见,想将一切回归正途,或者说是她自己在不自觉的逃避这些她不熟知,又有可能影响到她复仇的事。
也怪沈俪那日的话,叫她先入为主,后来她一直都以为他心中的人是那位姑娘,竟不知他何时换了人。
“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觉得你烦,今日我本就是要去镇南的,不是因为你。”她没有处理这种事的经验,只能略掉他前面的话,想将此事尽快掀过去。
他垂下眼,像是在分辨她话中的虚实,半晌又抬眼看他,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那我可以陪殿下一同去吗?”
……他这样看着她,她要怎么拒绝?拒绝了恐怕这事就掀不过去了。
“好,不过你不是要看家吗?”
沈泠说完这句话就后悔了,唉,让他去就行了,为什么自己要再补上半句呢?
现在好了,面前的人看起来像是要碎掉了,一脸你果然是骗我的,你果然还是在生我的气……
瞧见他张嘴要说什么,沈泠赶紧赶在他之前找补道:“阿姐也真是的,看家大黄来就好了,哪用得着你啊,你就同我一起去吧。”
他愣了一下,看了眼大黄的狗窝,大黄也正伸着头往他这边瞧,他抿了抿唇,委委屈屈地看她一眼,“好。”
第47章
泗水镇被一条东西流向的河从中间断南北两片,这条泗水河由东昭境内流向赫兰,河面宽阔,上架着一座拱桥连接镇南与镇北。
“这条河还真是还真是一半天上一半地下啊。”沈泠站在桥上看着河两岸,一边喧嚣一边寂静,繁荣与贫瘠同时入眼。
南岸的河面上游船画舫林立,即便是白日里乐声也此起彼伏,江面开阔,歌姬的娇笑声四散,混入岸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岸上多为二层的阁楼,一眼望去能抵上半个京都的繁华。
“殿下,桥上风大。”他侧了侧身子挡住从北面来的风,贴的离她有点近,身上的温度隔着冷空气染上她的皮肤。
沈泠收回视线,抬头去看身侧的人,对上那双眼睛又不自觉地移开,“走吧。”
丢下这两个字就自顾自地往前走。
街上许多摊贩叫卖,里侧的店家也都在揽客,知道沈婉她们是来裁新衣的,他们一路就只找买衣服的铺子。先找到沈婉正好也能问问她关于镇南的事,沈婉对这里定是比她熟悉的,她要去查人贩子,就要先找到那伙人贩子宁愿舍近求远也要避开的人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