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以自己心中的道德标准去约束别人。
他打心眼里敬佩施稷, 便更加无法容忍苏暖暖犀利无礼的言辞, 语气微沉道:“既然不了解事情真相,就少去批判他人。族长之所以要杀光雌性兽人,是为了雄性兽人的未来,他是何其伟大, 我不允许你不分青红皂白地肆意诋毁他!”
水岩拧紧眉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暖暖冷嘲热讽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当然是用一些冠冕堂皇、大义凛然的理由去为施稷残暴不仁的行为开脱,好让活着的雄性兽人心悦诚服,不去追究他大肆屠杀雌性兽人的暴行。”
失去心爱雌性的雄性兽人纷纷附和, 看向蛇族的目光中满含恨意。
“我们族长受蛇灵庇护, 提前知晓你们隐世部落会在未来统一大陆, 还颁布了雌尊雄卑的无理律法。”眼见同族被言语讨伐, 另有一名蛇族按捺不住,出言维护道:“若是按照原本的轨迹,未来世界的雌性会对雄性非打即骂, 还能过上一雌多雄的生活, 我们雄性兽人每天都会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罗坊抬高下巴,语气骄傲道:“没错,我们族长以一己之力, 为雄性兽人改变那样糟糕的处境,你们非但不感谢,反而聚在这里讨伐,简直是狼心狗肺!”
预知未来是何等玄妙的能力,哪里是他们的三言两语就能让众位兽人相信的?
水岩缓步走到罗坊身前,居高临下道:“未来的事如何能此刻知晓?要是施稷真有这么神,他怎么没提前算到我们会跌落悬崖,险些丧命?”
罗坊不服气道:“我们族长预知到的只是未来的大致走向,要真能做到事事料事如神,岂不成活神仙了?那他还待在凡间干嘛,早上天享福去了。”
苏暖暖冷声道:“巧言令色!你们是施稷的同族,自然会百般为他说好话,有种你问问大家伙,需不需要施稷做出这等未雨绸缪的事情,把他们朝夕相伴的雌性兽人提前斩杀?”
此言一出,无数雄性都出言赞同。
“现在一切都未曾发生,我的雌性原本能好好陪在我身边,就因为施稷的自作主张,我永远失去了她。”
“我娘亲本就卧病在床,没多少日子可活,最后的时间,我只希望她能开开心心活着,你们这些专横暴虐的蛇族,还我娘亲!”
“我妹妹才九岁,话都还说不利索,也被拉去砍头了,我根本不在乎雄性兽人的未来,只想让她回来,再叫我一声哥哥……”
听着四面八方的抱怨,施稷从暗处走出,不慌不忙开口道:“诛杀雌性兽人的命令是我下达的,他们只是执行我的命令,有不服气的,尽管来找我报仇。”
见识过施稷强悍无比的实力,方才叫嚣的雄性兽人不约而同噤声。
却还有一些不怕死的,经历过失去亲人的痛苦,他们不愿再忍辱负重,彼此间对视一眼,同一时刻变回原型向施稷所在的方向冲去。
苏景云下意识上前两步,护在施稷身前。
蛇族的雄性兽人动作很快,将自家族长围在中间,露出泛着寒光的蛇尾,呲牙表示威胁。
然而,没等他们动手,眼前寒光一闪,那些雄性兽人无一例外头身分离。
注意到其他兽人惊恐无比的目光,蛇族兽人后知后觉回头,映入眼帘的是自家族长不断滴血的黑色蛇尾,在日光的映衬下格外耀眼夺目。
施稷摊开手,神色很是从容,“还有谁想要报仇?今天我来者不拒,给你们这个亲自动手的机会。”
他的那条纤长蛇尾,能在眨眼间收割数十条兽命,剩下的雄性兽人即便心中不满,也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
罗坊逐渐收起防御姿态,嗤笑一声,抬高声音道:“我还以为你们已经不怕死了呢,原来还是怕的呀。”
水岩不仅对狐族雌性的生命感到惋惜和愤怒,更对隐世部落无辜死去的雌性兽人耿耿于怀。在一众后退沉默的雄性兽人中,唯有他上前一步,道:“那我们就再比试一次吧,好让那些无辜枉死的兽命得到安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