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鼻子轻触他的手背,温热且湿润的触感陌生得伊洛里出现了鸡皮疙瘩,他下意识一把甩开维克多的爪子。
维克多没有发愠,眸色加深,金棕色的兽眸最深处中如涌现点点星光,说:“亨特,a bientt, s doux rêves(后会有期,我的美梦)”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伊洛里磕巴了一下。
维克多后退一步,笑起来,“意思就是我给你送了一份惊喜,等你回到家就会知道的了。再见了。”
说罢,俊俏的狐人拎起剩下的箱子就往舷梯的方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去,从后边看,他火红的大尾巴真如同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焰在风中张扬,一直到完全被人群遮挡,仍鲜明得仿佛在空气中留下了痕迹。
留在原地的伊洛里莫名其妙的,只来得及挥手给他回一句:“祝你们一路顺风!”
一阵冷风吹过,伊洛里打了一声大大的哈秋,不得不掏出自己的手帕捂住鼻子。
……
船首破浪而行,站在甲板上的阿黛尔看着底下翻涌的白色浪花,淡淡道:“刨除赔给布莱泽的钱和布局时的花销,现在我们手上只剩下了三万金币和爸妈的几幅画,远远不够买回我们的领地和庄园的钱。你怎么想,接下来还继续去骗有钱的凯子吗?”
维克多正抛着手中的一枚铜币玩,像是想到了什么,摇摇头,“暂时还是不了,太冒险了。”
维克多稍稍睐起细长的狐狸眼,眺望海天一线,语气平静:“姐,没关系吧,我们会找到其他方法筹够钱的。”
阿黛尔看看维克多,半晌,她妥协了。
“好吧,希望另一个方法不需要花我们太长时间。”阿黛尔无奈道。
她罕见地露出一线微笑,一向冷冰冰的女狐人,浅笑时令人想到冰雪消融的春日。
第126章
当维克多说“送了一份惊喜”时, 伊洛里就感觉到不妙。
事实也正是如此,伊洛里回到社区,远远就瞧见公寓楼下停着一辆货运马车, 几个膀阔腰圆的工人正卖力地搬运着一个被油布裹得密密实实的、扁平的长方形物件,他们手臂强壮的肌肉显得力量十足, 与此同时, 珍妮站在一旁, 紧张兮兮地监督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珍妮小心谨慎地问:“真的是亨特先生买的东西吗?没有骗人吧,不是他买的话,我是不会给你们开门的。”
领头的工人看自己手上的单子, “对啊,大榕社区108号的伊洛里·亨特家,是你们家没错。”
他斜睨一眼瘦小的红血女孩,语气有几分不以为然,“不然我给你看单子上是怎么写的,但你识字吗?”
这一句话让珍妮憋红了脸,她鼓足了勇气伸出手,说:“当、当然认识,给我, 我要看看。”
“哧,拿着吧, 小女仆。”
珍妮接过配送单,面对上边写得眼花缭乱的字符, 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但她不想被工人看轻, 便磕磕巴巴地试着念道:“此画连带画框附件于12时20分由邮差目验接收,从第、第五长街的寄件亭寄出,寄件人……”
珍妮卡住了, 黑色的字迹盘曲得过分,又挤在一起,她才开始认字没多久,不足以应付这么复杂的变体。
“寄件人是罗曼·唐纳德。”
一个温和的男声应和了她未竟的话语,珍妮抬起头,惊喜地睁大眼睛,“先生,你回来了。”
“嗯,我刚好送完朋友。”
伊洛里接过珍妮手里的配送单,细细地核实了一下上边的信息,“谢谢你帮我确认,这幅画确实是我的一个朋友寄给我的,不好意思没有事先跟你说。”
珍妮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在学问渊博的伊洛里面前出丑了,登时窘迫得抬不起头,“我、我也没有完全确认好,好多字我都不认得。”
“靠自学能学得这么好,已经足够厉害了,再自信点完全没问题。”伊洛里说着,把单子还给领头,再转过身时,珍妮已经脸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虾,整个人蜷起来,紧张又悸动得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