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也没拒绝,勾住荀淮的脖子小幅度地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了点哼声。
陈宴秋在自己怀里乖乖的,荀淮唇角的笑意就更浓了些。
每次做完事,第二天陈宴秋便有些懒懒的,用完早膳,陈宴秋便又觉得乏了,撑在桌子上打瞌睡。
“宴秋?”荀淮叫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想睡的话我带你去床上睡,在这里不舒服,等会儿得脖子疼。”
陈宴秋却强打起精神来瞧他:“那你去哪里?”
荀淮知道陈宴秋这几日总爱粘着他,耐心道:“今日大军进城,我得去看看,以免生事。”
“荀家军不会生事吧……”陈宴秋还没说完,就明白了荀淮的用意。
荀家军不会生事,燕军可不一定。
营地离冀州城还是有一段距离的,但即使身上不舒坦,陈宴秋还是想跟着荀淮。
荀淮一下子就看穿了陈宴秋的心思,接着道:“你还记得你昨日问我端阳的事吗?”
陈宴秋一下子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啊。”
荀淮捏了捏陈宴秋的脸颊:“我现在有决定了,你想听吗?”
薛端阳在营帐里头,继续在话本上画着王八。
她将将勾勒出一个轮廓,又突发奇想,继续给那只王八画上了有些呆愣的表情。
只是薛端阳盯着那王八看,越来越觉得这王八想薛应年。
薛端阳:……
若不是顾及着身份,薛端阳还真想骂他一句不明事理的小王八蛋。
她盯着那只王八沉默了好一会儿,又叹了口气。
事态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她也难辞其咎。
以前她只想着自己到军营里头逍遥自在,丝毫没有操心过朝堂里的那些事。
横竖都有皇叔在呢,有皇叔在,他们大梁的江山就用不着她操心。
可她没曾想过薛应年居然对皇叔下手,屡次三番寒了皇叔的心。
“我还给薛家的已经够多了,你们能不能放过我?”
想到那一日荀淮对她说的话,薛端阳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养育之恩,皇叔怕是已经还够了吧。
也不知道皇嫂嫂能不能答应自己的请求。
薛端阳心里也没底,她在赌。
就这样对着话本发了好一会儿呆,薛端阳烦躁地把手中的书往旁边一砸,正想着出去兜兜小金小银,就听见外头的兵士道:“见过王妃殿下。”
“你们好,”这是陈宴秋的声音,“我来看看端阳,她现下起来了吗?”
“起来了,王妃稍等,属下为您去知会一声……”
“不用了!”薛端阳立刻冲到门口去掀开帘子,对那兵士喊道,“我已经起床了!叫皇嫂直接进来就是。”
陈宴秋对兵士轻轻点了点头,抬脚进了帐子里。
甫一进屋,薛端阳便拉着陈宴秋的袖子急道:“皇嫂,你可愿意帮我……”
陈宴秋拍拍薛端阳的手,叹了口气道:“端阳,你可记着,这是最后一次。”
“以后若是再相见,恐怕我也帮不了你了。”
纵使薛端阳早有准备,听见这话时心里仍旧不是滋味。
她“扑通”一声笔直跪下,对陈宴秋道:“我与弟弟自幼在皇叔的照拂下长大,皇叔对我们百般迁就,就如同我们的兄长一般。
“养育之恩,端阳没齿难忘。”
“如今走到这般结局,不过是我们咎由自取,无论如何,端阳都不会对皇叔有半分怨恨。”
说到这里,端阳俯下身子,对陈宴秋叩首:“望皇嫂代为转达,以后还请皇叔珍重自身。”
“端阳祝愿皇叔,往后平安无虞,长命百岁。”
第65章 出逃
薛端阳是趁着夜色走的。
她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袱, 穿梭在漆黑一片的密林里,脚步踩在落叶之上,沙沙作响。
似有所感一般, 她又回头望了望冀州城的方向。
荀家军军纪森严,对百姓一向宽和, 因此城破并没有对百姓的生活造成很大的影响。眼下不过几天,在兵士们的重建之下, 冀州城内便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生产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