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坦白。
莺莺一滞:看来,是莺莺轩的曲入不了戚小姐的眼。
不是,戚棠老实巴交的,你选的很好,只是我就喜欢看些简单的,比如书生金榜题名然后迎娶美娇娘、小狐狸夜会书生。
她的审美单一又俗气,都是些情情爱爱。
莺莺看着她脱俗不凡的外表愣了愣,真想不到那样威名在外的戚烈膝下的女儿是个单纯的傻白甜,她觉得大起大落,没讲话。
戚棠不喜欢的理由很充分:而且我只喜欢听些简单的调调。这些曲子太迂回了,唱腔一波三折的我没听懂。
这话是真的,她可以竖指起誓。
莺莺:
莺莺看了一眼郑玄,好像她的深意都落了空,对牛弹琴果然叫琴者失落,牛甩甩尾巴、赶赶飞虫,单纯的一脸茫然。
莺莺:是莺莺欠虑了。
戚棠大咧咧摆摆手:不是不是,是我俗气。
她倒是知道她俗,也不羞于承认。
莺莺看着戚棠,却见戚棠一笑,她笑起来总是单纯又真诚,好像全天下最好骗。
戚棠眼神饶有深意,静静的,又深又黑的看着莺莺:而且,郑夫人何必非要唱给我听呢?我不懂戏,对此毫无兴趣。
莺莺面色仍然从容:那是莺莺冒昧了。
话说到这种程度,和撕破脸没什么区别了,待两个人走后,戚棠觉得无所依仗,她心里没底,来平镇后的很多事情都让戚棠有些害怕。
她去挽虞洲的手臂,下意识寻求安全感。
她性子比一般女孩再粘人一些,颇为苦恼的用额头抵着虞洲肩膀蹭啊蹭。
头疼!
一个个讲话都迂回得不行!
她读书少!
她一个山里的孩子!
讲话简单点不行吗!
哼!
戚棠郁闷的抿唇:不喜欢那个莺莺。
才几面就定下了印象,虞洲闻言看她,看到了她单纯而直白的喜恶,明晃晃的摊在她眼下,戚棠说:这么一比,我还是更喜欢黛娘。
少年人不知道喜欢是个多珍贵的词,她似乎随意的没当一回事。
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虞洲喉咙动了动,嘴唇嗫嚅,问题在她眼底,她明净的眼看着那张脸,忽然特别想问那她呢?
不与扶春的任何人比,只单纯说喜欢与否,她在她心里,能不能归在喜欢那一类?
戚棠敏锐的抬眼:你想要说什么?
虞洲:想吃串糖葫芦吗?
她跳跃话题的能力也挺强的。
戚棠摇头:不要。
她今日也不想吃糖葫芦,却想吃点什么,拉着虞洲走,我们去买那个糍粑,好不好?
她们挤入人群,单看模样似乎只是寻常人家、感情不错的两个姑娘。
虞洲任由她牵着。
吃饱喝足会客栈休息。
当天夜里,戚棠陷入梦境时忽然开始疼。
从脊骨往周围发散似的疼,像被人绞紧脊柱,疼的骨骼要错位开
太突然了。
戚棠疼的从梦里惊醒,还觉得是梦,脑子混沌,可是再接下来,无论多痛,都没有再破梦境的感觉。
所以不是梦。
戚棠额头鼻尖冒冷汗,嘴唇被自己咬破,有锈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