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于我个人的收纳柜,我看见躺在铁皮上的那块分了四个灰度的紫色眼影,那是我在几个月之前买下的,那天过后,我再也没有接到过与其他暗部同行的任务,也不再回到过这里,这个肮脏阴暗的准备室;或许因为人手的短缺,大部分暗部只需做人员搭配混乱而随机的低级任务,只有得到了纲手信任的我和天藏需要以身试险。
我等到半夜,终于在村子和森林的接壤处找到了正欲返回的鹿队。
她穿着和天藏一样的衣服,紫色的头发稍长了一些,末端扫过肩膀,直直地垂着;双臂尽头的纹身同我身上的一模一样,这象征着我们给木叶最深处卖过命,不知道个人的生活是悲伤还是平常,至少和按规矩晋升的普通忍者不一样。下忍——中忍,平庸者停在此处,有更高能力和特殊作用的变成上忍——特殊上忍——精英上忍。暗部?听起来就不是个好地方,我们打牌、吸烟、幻想不再接触尸体的那一天是晴是雨,或跟着队长走过不曾涉足的隐秘之处。这是囚笼,也是对生性被人群排除的异类的安置。那枚红色的分体漩涡纹身悬在我们的视线里,在我的写轮眼看来,神似一条红线,在黎明时,晨曦未出,太阳却迫不及待地发出预兆,劈断难缠的浮云,亮出一条生命都期待的鲜红,往往这会是个大晴天。
这条红线若隐若现,似乎有了互相连接的趋势,并不管我作何感想,只自顾自地游动、徘徊、漂浮在以树林为背景的深黑色里,愈发抓眼,犹如一段姑娘头上的发带,又好像神社门口石狐狸所戴的围脖。会风调雨顺吗?会平安顺遂吗?我看着她脸上的孔隙,圆圆的洞,她也看着我。“蜘蛛。”
我想了想,还是不回话了,于是当机立断地用了幻术。
一团雪白的纸片从她的身上剥离,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用出这招类似于蜕皮的脱身之计,先前她只用手里剑或苦无就像一个被木叶所培养起的最普通的忍者。我无法判断她是否进入了幻术,于是操控此时应被看到的目标躲避到了我的反方向。
但空中折出锋利形状的纸片并没有离开我的上方。我心下了然,她先前的一切都是在藏拙。“火遁,豪火球之术!”
接着顺势跳到右侧,在心中判断道,她是中远型的控制攻击类忍者,一定会逃避近战。正欲上前缠斗,对方就丢来粘着起爆符的纸苦无,识破了我的意图。“看来我猜得没错。”
那么,她一直清楚“你果然比我要知道的多得多!”我抽出背后的长刀,借着写轮眼将眼前的一切看清楚,狠狠一刀劈下,将起爆符在炸开前就一分为二。
“所以今天是你来杀我。”须臾之间我已近身向前,对着她的面具狠狠捅出一刀。“但是——你也太心软了吧?”鹿队惊讶地反问我,根本没使出全力的样子。
她的纸分身一下子散成漫天飘洒的纸片,又在左前方合成同一个长身的女子形象——但没戴面具,所以终于露出一对橙色的眼睛和别在头侧的纸花。白色的,或许也带着些灰紫。
其实我的姿态很狼狈,和闲庭信步的鹿队比起来更像一个被赶上悬崖,不成功便成仁的穷凶极恶之徒。总有一天会被发现的,所以要在一切开始之前就做好觉悟。
我记得自己还是犹豫了一下的。“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什么?我当然什么都知道——只是没必要和你多说。”她眼中漏出片刻杀意,带着冲天纸漩俯冲而来,我知道当下最重要的是不让目标逃脱,丢出穿过纸片的飞雷神苦无后飞快在她的头顶出现——却一下子被全自动围攻的纸片包住手脚,不得不拼命调动查克拉,奇异的感觉顺着经络流淌,我时而无法成功的无印施术总算完成,风遁哐哐地割开了纸片。一阵呼啸的无形风刃像溜冰一样掀起了纸片的边角,接着借完整的力道撕碎了我眼前所有的白色。我明白了,这些纸防火,但只要力度够强依然能被切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