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我回来之前就已经吃过了。”铃木苍真眼中泛起一片柔和,看着铃木明沙 一如既往般活泼开朗的稚嫩小脸,轻轻推开了女?孩儿的小手?,温声说道,“你自己吃吧。”
铃木明沙却不依,撒娇着又将冰棍固执地送至铃木苍真嘴边,拉锯战似的同自家兄长反复拉扯,誓要?让铃木苍真吃上?一口才肯罢休。
最终,这场小小的战役以铃木苍真担心,好不容易保存至现在的冰棍,会在无意义的争执中提前融化,推拒不过,到底还是顺应了铃木明沙的心思,就着冰棍的尖端,轻轻地咬了一口。
做完这一切之后,铃木明沙这才心满意足地就着甜丝丝的凉气,小猫似地吐着舌头,一点?一点?地舔起了冰棍。
在一旁目睹了全程的工藤新一,面上?虽还维持着温和亲切的笑意,心底某处角落中,却不免泛起一丝淡淡的苦楚与?酸涩。
曾几何时,铃木苍真待他亦如眼前一般,呵护、关?切,事无俱细,他并不埋怨铃木明沙,作为铃木苍真的妹妹,这本就是她?应得的,乃至因为血缘的关?系,比当初的他更加名?正?言顺。
他只是只是稍微有些控制不住地嫉妒,更是埋怨自己,在那时没能好好珍惜原本已经拥有的一切。
至于边上近乎全程沉默的黑泽阵,则要?想得更多一些。
自收到工藤新一的简讯,并在便利店中亲眼见到铃木苍真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做一件事:观察这位阔别多年的‘兄长’。
人纵使失去了部分记忆,却也不是变成完全丧失自主行动能力?的白痴,尤其铃木苍真的情况似乎还要?更为特殊、复杂一些。
结合青年外?表所展现出来的年纪,以及黑泽阵方才暗中吩咐下属调查出来的,对方那除去双亲故去外?,并不算复杂的生平经历,撇去资料被暗改的可能,与?其说眼前的人是失忆,倒更像是从未与他和工藤新一相遇过。
仿佛那段时日只是他多年无法排解消散的臆想。
可铃木苍真部分无意识的小动作,甚至是一些不算明显的小习惯,并没有逃过黑泽阵的眼睛,那些他原本以为已经逐渐淡却的记忆,被一点?一滴重?新勾勒,犹如残旧的画卷重?新染就施上?了明艳的色彩,再一次清晰动人。
真的是他吗黑泽阵垂下眼眸,心中默默想到,落在身?侧的手?不觉紧攥,可如果真的是他,又该怎么解释这中间十来年的时间差?
还是说和组织一直以来钻研的‘那个’有关??黑泽阵的墨绿色的眼中浮起一片暗沉,能够逆转时间的洪流,的确称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奇迹’。
“行了,接力?赛跑了,冰棍也吃了,休息一下收拾收拾,我们?就该回家了。”并不知晓身?后两?人千回百转的心思,铃木苍真对铃木明沙说道,“我已经问过小林老师了,你下午没有其他比赛项目要?参加。”
“那、那我们?可以去看其他人的比赛嘛!”
好不容易从满是消毒水的医院中离开,自我感觉才刚刚热好身?的铃木明沙,哪里肯这么早就回去,小手?牵着铃木苍真的衣袖口,撒娇道,“难得学校里这么热闹,这么早就回去,多没意思啊,好不好嘛哥哥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感兴趣吗?”
“不好意思,比起看一群小朋友比赛,我更关?心某人的身?体。”铃木苍真眉梢一挑,根本不受铃木明沙的影响,反倒点?了点?女?孩的眉心,反问道,“希望某人还记得,她?早上?才刚刚从医院办理完出院手?续。”
“那不是没什么大事嘛”
铃木明沙撇了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旋即眼角余光就瞥见铃木苍真正?笑眯眯地看着她?,一眼不发,类似小动物一般的警觉立马在铃木明沙心中触发,连忙捂住嘴倒退一步,拼命摇头闷声闷气道,“我什么都没说!”
“对、对了,哥哥,说不定这两?位大哥哥也想要?继续看比赛呢,你作为他们?的朋友,难道不应该好好招待他们?吗?”
眼见铃木苍真的眼神似乎变得愈来愈危险,铃木明沙慌不择路,选择祸水东哦不,转移铃木苍真的注意力?,小手?指向黑泽阵与?工藤新一,“你看他们?在这里陪了你怎么久,这位蓝眼睛的大哥哥还帮我拿冰棍,结果你都好像没有怎么搭理他们?诶?”
说着说着,小女?孩后知后觉地眨了眨眼睛。
原本被众人有意无意地忽略掉、又或者说,铃木苍真与?工藤新一、黑泽阵彼此心照不宣,却又默契地谁也不打算主动提起的事实,在此刻,借由小女?孩无所顾忌的嘴,被骤然曝光于青天白日下。
——从三人一齐出现在铃木明沙面前算起,到现在过去将近快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他们?彼此间竟然没有哪怕半句像样的交流。
这可不像是所谓的‘朋友’能够做得出来的事。
“哥哥,他们?——”一时间,铃木明沙也顾不得刚刚似乎还对她?有些生气的铃木苍真,慌忙小跑着凑了过去,抓紧铃木苍真的衣角,小手?遮挡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