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算有意思——我且等着。”说着一掀斗篷自走了。
薛念祖果然候在燕王府,看见姜敏扑地磕头,“臣薛念祖叩见殿下。”
“无需多礼。”姜敏紧走数步拉住,“薛叔叔是长辈,如此多礼当真折煞我。”
二人便携手坐下。薛念祖道,“今日陛下一日未醒,臣换防出宫时仍然——”
姜敏深吸一口气,“陛下可有下诏之意?”
薛念祖摇头,大惑不解道,“中京城人心惶惶,无一人用心政事,陛下为何不肯早立遗诏?再这么拖下去,朝臣各分派系,等拖成死仇,即便日后新君登基,也难免血流成河。”
姜敏不答,好半日含糊道,“不立有不立的好处——中京城里虽然人心惶惶,宫禁之中不是风平浪静得很?”便问,“待诏司如何?”
“自从中宫崩逝相王空缺,辅政院便无宰辅,待诏司都督崔玉姬年老不堪,如今由三总管轮流当值。陛下遗诏一出,左不过是这三位伺候笔墨宣诏——是最先拿到遗诏的人,亦是最早能动手脚的人。”
“可设法召至麾下?”
“很难。”薛念祖道,“当年中宫为相王,便与崔玉姬不对付,这么多年一心向着陛下,三总管都是她的亲信。如今死了一个,陛下才亲自安排了一个总管新入待诏司——殿下未必认识,叫虞青臣的。”
姜敏不答。
“此人同赵王是死敌,流放庭州叫晋王救回来,对晋王可称死心塌地。陛下叫他入待诏司,只怕圣心向着晋王。如今格局,三总管无一个可拉拢。何不如——”薛念祖说着话,做一个手势,“杀之。”
第48章 一个人
“杀了有什么用?”姜敏道,“等陛下再安排一个,难道再杀了?”见薛念祖还要说话,抬手按一下制止,“你刚才说死了一个总管,死的那个怎么回事?”
“殿下刚入京那时的事了,醉酒,从马上跌下来,摔断颈子死了。”
姜敏摇头,“死得这么凑巧——是不是姜莹动的手?”
“没查,当意外处置了。”薛念祖问,“殿下怎知陛下疑心赵王?”
“陛下若疑心晋王,怎么会叫虞青臣来抵这个总管?”姜敏道,“我入京时虞青臣还是晋王拾遗,才几天就做了御前的人,姜莹当真能会干事。”
“却未必。”薛念祖道,“晋王荐的是郭克孝——陛下钦点的虞青臣。”
姜敏沉吟一时,“情理之中。陛下必是记得虞青臣为父顶罪流放北境的事——自古忠孝一体,点个有孝心的在身边,总比点个财狼虎豹心的安心。陛下亦是无可信之人了,才能如此将就。”便道,“这三个人杀之无用。命人盯着御前,但有所变,只管照计划行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