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何人,牵连多深,曲朗也不知。
他已擢拔其人为锦衣卫千户,整肃暗通款曲的锦衣卫,今日正要吩咐戴权派人去暗中调查此事,不想眼前少年竟在短短时间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贾珩道:“圣上,臣已侦知,范仪被殴残一事,悉由五城兵马司主簿刘攸因私仇而指使三河帮帮众所为,然,刘攸之所以胆大妄为,其后还有旁人,昨夜甚至有三河帮众与五城兵马司内部之人里应外合,意欲杀刘攸以灭口!”
“冲击官衙,杀人灭口?”崇平帝面色顿时阴沉的可怕,喝道:“好大的胆子!”
贾珩沉声说道:“据刘攸招供,三河帮因漕粮卸运而与……”
“与什么?”见贾珩迟疑不言,崇平帝面色阴沉,说道:“前日朕就有言,无论涉及到谁,一律穷究到底,严惩不贷!你不要有顾虑!”
贾珩道:“三河帮似与在户部观政的齐王殿下交情匪浅,而据刘攸交待,三河帮旗下产业商铺,营利之银,几有六成送至齐王府上,臣一时不知其言真伪,现有口供奉上。”
崇平帝面色铁青,说道:“戴权,将口供拿来。”
戴权从贾珩手中接过盛有口供的木盒,先打开检视了下,见并无异样,这才取出厚厚一沓录有供词的簿册,递给崇平帝。
崇平帝接过录有口供的纸张,就是阅览起来。
大明宫中一时间陷入安静,秋日清晨的金曦透窗而过,落在殿中的帏幔、熏鼎、书架、花瓶上。
而“刷刷”翻页之声,却愈发急促、快速,好似暴风雨酝酿而来的前奏。
不仅仅是刘攸的口供,还有三河帮派来灭口之人的口供。
以崇平帝心智如何不会在心头勾勒出事情的全貌来。
刘攸勾结齐王,因事情败露,被齐王派三河帮中人,至五城兵马司杀人灭口!
“反了,反了!”
崇平帝将手中的口供猛地拍在地上,咆哮如雷,怒喝道:“一年至少五六十万两?三河帮两三万人……他要做什么?!朕还没死呢!”
周围一众宫女、宦官都是纷纷跪下,就连戴权也是“噗通”一声跪地,身躯颤抖。
贾珩面色淡漠,拱手道:“还请圣上息怒,臣以为此事还需详加查实……”
“详加查实?五成兵马司的主簿知,锦衣卫的百户也知,唯有朕不知!”
哪怕昨天已从锦衣百户曲朗只言片语中,隐隐猜到有宗藩、勋贵为之张目,但此刻看到三河帮众两三万人,一年至少得利银五六十万两,崇平帝还是被这个数字激得心头一颤,怒火攻心。
以崇平帝的见识,认为五六十万两银子,只多不少!
现在齐王,既有钱,还有人,若还有重华宫的那位……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