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凯西说话,迪诺先开口:“是这样的——”
“我没在问你。”
奥斯顿表情冷冷的,他横了迪诺一眼:“你的事我一会儿再说, 我把小组交到你手上,你就给我搞出这么大的篓子?”
迪诺张了张嘴,还是闭上了。
凯西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不用担心,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奥斯顿说了一遍。
奥斯顿刚接到电话,还没来得及去看案子的卷宗, 凯西给他说了一遍他才知道这个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西三言两语说完, 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我这样是违反警局的规章制度的, 但我无法做到坐视不理, 眼看着麦迪的悲剧再次重演。”他看着奥斯顿的眼睛很坦诚,“我们本应该是去保护别人的。”
“所以你就充当了一个英雄?”奥斯顿似笑非笑。
“不,”凯西轻声说,“我只想让我自己好过一点。”
迪诺被他这句话说得心里微微发涩,伸手握住他的手腕给他一点温度和鼓舞。
奥斯顿垂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一会儿才说:“我能理解,但内务部无法理解。威廉正式提起了诉讼,按照流程内务部要介入调查了。我能给的建议就是……”他也叹了口气, “找个好律师。”
“我知道。”凯西能听出来奥斯顿的语气柔和了下来,他知道奥斯顿是站在他这边的,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
奥斯顿手背向外朝他们挥了两下,示意他们赶紧滚出去,看着心烦。
出了奥斯顿办公室的门,迪诺伸手握住凯西的下巴把他的左脸朝自己转了过来:“肿了。”
“不是很痛。”凯西不以为意,“冰敷一会儿就好——”
“你不能忍痛的。”迪诺用手指轻柔地抚过他脸上红肿的皮肤,声音很低沉,“痛一点就要骂人。”
凯西一怔。
他微微皱起眉:“你怎么——”
——知道?
他以前很怕痛,但他嘴硬,在海军陆战队和国际刑警的时候也会把怕痛的自己藏起来,面上波澜不惊笑着说这算个屁,其实背后痛得想大喊大叫。
但自从杰西去世以后,他好像就不那么怕痛了。
也许是因为以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亲人会疼自己,所以才会无意识地撒娇。当这个人不在了的时候,他孑然一身,也就没那么痛了。
所以他来了纽约警局以后更是没有展露出自己怕痛的样子,那迪诺是怎么知道的?
迪诺只是松开了握着他的下颌的手,拉着他到茶水间拿消毒毛巾冰敷。
警局的茶水间有消毒的毛巾,迪诺把水池上方的水龙头打开,把消毒毛巾用冰水打湿,然后轻轻地贴上凯西的脸。
凯西“嘶”了一声,显然是被刺激到了,忍不住皱眉往后躲,迪诺一手拿着毛巾,另一手撑在凯西身后的桌子上,把他整个人都圈在了自己怀里:“别动。”
凯西受制于人,只能老老实实的让他给自己敷脸。
茶水间很安静,恍惚间他想到了外面的威廉,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难免会有些惆怅。
迪诺注意到了他的神色,问:“怎么了?”
凯西笑笑:“挺惋惜的,我们只能搭档这么久了。”
迪诺的手一顿:“你说什么呢?”
“我知道这个流程,也知道威廉起诉警局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凯西歪了歪头,他那双碧绿色眼睛里有很多难以说清的东西,“如果幸运,我会被调去皇后区当交警,如果不幸运,我估计要另外找个新工作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和你说过。”
凯西弯起眼睛笑了起来,他现在像一只有着柔顺毛发亮亮眼睛的大金毛:“但在和你做搭档的这些时间里,我真的很开心。”
迪诺垂眼看着他,一手还敷着他的脸,一手轻轻地盖住了他的眼睛。
傻子。
……
虽然内务部已经开始了调查流程,但在调查结束之前不会暂停凯西的工作,所以手里的这个案子他依然得干完。
等脸上的红肿褪下去了一些以后,凯西和迪诺回到了办公室,无视了其他人探究的眼光,开始研究案子:“除了艾米自己本身是一个被吊销了执照的医生以外,还有别的什么证据能证明那个地下室是一个黑诊所吗?”
杰瑞说:“我刚才查了一下这个艾米的信用卡消费记录,她经常会用自己的信用卡买一些医疗器械和药品,邮寄登记的地址就是那个地下室。”
迪诺点了点头:“还有吗?”
格洛瑞娅也说:“我看了下监控录像,在那条街上有三个摄像头,很清楚地录到了有一男一女把什么东西搬到了一辆车的车后座上,然后开走了。男人的脸我看不清,但女人的脸——”
她放大了画面:“眼熟吗?”
迪诺凑够去一看,很清晰地能看到艾米的脸。
凯西把从垃圾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