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珞要是有兴趣,就自己亲手包来体验一下,没兴趣就吃程姐现包的。
萧珞寒倒也算不上太有兴趣,以往还在母亲身边时,母亲每年都会亲手包粽子给她吃,但不许她多吃——糯米不好克化,吃多对她的身体不好。
剥出来的白粽子,被母亲一双筷子分开,有时候里面有蜜枣或者红豆沙的馅料,母亲总会夹一点带馅的,蘸些白糖给她吃,尝过就算吃过。
粽子会让她想起已逝的母亲,也是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其实没能像设想中那样狠得下心,真正让往事翻篇。
并且,当对母亲的怨怼慢慢消散之后,她甚至会念起母亲的好,如今也睹物思人,盯着食材看了很久,终归是道一声“抱歉”,没有胆量碰它们。
她想,自己恐怕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去消化、克服这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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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将家的晚餐格外丰盛。
梅干菜油爆鳝丝、咸蛋黄焗山药、椒盐孜然烤黄鱼,还有一道拌入程姐秘制辣椒的爽口拍黄瓜,端午“五黄”桌上有四,至于雄黄酒,则早被洒在了家中容易进蛇虫的角落。
鳝丝和黄鱼都是程姐的拿手菜,将雪忍不住多吃了几筷子,拍黄瓜也解决了大半盘,心满意足。
谁知到了后半夜,她被痒醒了。
像是被乡下毒蚊子叮咬之后的红块,手背和胳膊上有,身上也到处都是,摸上去还在发烫。
将雪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过敏了,还是比较严重的那种。
幸好现在她只是皮肤痒,还没觉得呼吸不畅,赶紧吃药说不定能压下去。
她没敢惊动小珞,摸着黑悄悄爬下床,去翻自己的医药箱找抗过敏药。
当她吃下枸地氯雷他定片,去卫生间脱了衣服准备擦拭炉甘石洗剂时,忽然听见轻微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萧珞寒不知为何没睡踏实,但循着灯光走过来,看清将雪的情况后,她无比庆幸她们之间一直有着微妙的“联系”,让自己得以第一时间醒来帮忙。
“是不是鳝丝和黄鱼过敏了?有没有跟岐医生联系过?”她接过将雪手中的外用药瓶,拿起一团棉花,准备倒上去。
“还没,我打算自己先压一压……”将雪不好意思地说,“吵着你睡觉了。”
“这是什么话?”萧珞寒没好气地反问,“过敏要重视的!就算只是皮肤痒,也要影响发挥!”
就算谢析桐提醒她不要太过相信谢家老太的话,她依然铭记“高考大劫”至今,这会儿将雪又恰好是在高考之前遭罪,她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急切。
道理将雪都懂,但她还是下意识不想给人添麻烦,被萧珞寒沉着脸说了几句,才乖乖回床头拿手机联系岐医生,又告知了还没睡的将梅。
岐医生表示马上就到,将梅从自己房间找来副作用较小的激素药丸,问过岐医生后,看着将雪吃下去。
这期间,萧珞寒已经帮将雪涂好了外用药。
浅粉色的混悬液覆盖在过敏处,一块块的,将雪觉得看起来很丑陋,一涂完就把衣服披上,缩在被窝里有点自闭。
今晚吃的都是家常菜,平时程姐也经常烧来吃,只不过以前都是分开,不像今天全凑一起了。
但“吃不着”的时候就只能倒霉,她只能祈祷高考前能好起来,千万别痒着去考场。
将梅陪在她身旁,萧珞寒则站在书桌前,几度摩挲装着护身符的小小红布袋。
这会是最后一次劫难吗?
但现在距离高考还有好几日,非要说的话,她们这个月的“魔法期”还没来,按照之前的记录,恐怕会在高考前后来,具体不确定是什么时间。
认真思考了很久,萧珞寒还是把护身符放回将雪的抽屉里,没有提前动用它。
岐医生很快赶到,给将雪吊了盐水,叮嘱她这几天饮食清淡,不要再碰“发物”。
萧珞寒能想到的情况,将梅自然也想到了,次日清晨五点多,她就去谢家紧急拜访。
随着天气转暖,谢家老太一般四点半就醒了,晴朗的时候,偶尔会到院子里锻炼身体,打打太极。
“你要问阿雪啊。”谢家老太迎她进门,在客厅随意坐下,似是早就预料到她的来意,直接开口,“她高考期间确实多灾多难,但总能幸得贵人相助,化险为夷。”
正因此,她没有特意提醒将雪事先避灾,有的小灾会发生在预想不到的时候与事件上,经历反而比避过更容易渡过后头真正的“大劫”。
至于“贵人”是谁,就更不需要她特意指出来了。
哪怕高考期间真的再发生什么事,她也给过萧珞寒一张护身符,就看小姑娘打算什么时候动用。
将梅得了答案回家,还是不放心地去了一趟将雪房间。
昨晚将雪挂水挂到凌晨三点,身上的红疹基本都压下去了,此刻两个姑娘正依偎在同一个被窝里,抱着彼此睡得正香。
将梅只是凑近瞧了瞧,又让洞察能力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