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像是裹了一把粗粝。
裴知悯心头一咯噔,眼神飘忽,糊弄道:“我没仔细看。”
祁砚寒眼睛半眯,意味不明地盯着她。
裴知悯抬眸直视,干净的眼眸里藏着狡黠,反问他:“你不是来找闻老师的吗?她今天也在监考。”
祁砚寒都听笑了,黑眸紧锁着她:“是吗?”
裴知悯抿紧唇不回话。
有风吹过,树木沙沙作响。
廊下忽然窜过一只小猫,裴知悯被吓一跳,侧身一躲,差点踩滑台阶,祁砚寒揽住她的腰身,将稳稳她拉了回来,他速度很快,裴知悯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头撞进了他怀里,腰上的手掌宽厚温热,紧紧贴着她,裴知悯全身都僵硬了。
挨得这么近,她身上那股很轻很淡的清香,直勾勾地往心里钻,撩得人心旌荡漾。
廊间那头,忽地传来小孩子清脆的笑声,裴知悯回过神,赶紧推开他,捋了捋头发。
祁砚寒顺着力道往后退了一步,轻咳一声:“我去开车,等会送你回去。”
到了傍晚,街上行人多了起来,行色匆忙。
方芷宜出来时,祁砚寒正在和林泽民公司的谈话,对方穿着正装,旁侧还站着两个助理,他和他握了握手,从善如流地交谈。
柔和的背景里,他身姿挺拔,谈笑风生意气风发的模样,还是让人难忘。
头顶的树枝上,有鸟雀在鸣叫。
裴知悯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跟方芷宜说了一声学校临时有事她要先回去,就从这边的出口离开了。
祁砚寒开车过来,环顾四周没见着裴知悯,问方芷宜:“她人呢?”
方芷宜:“走了。”
祁砚寒眉头微皱,重复一遍:“走了?”
方芷宜点头,一脸无辜:“她说临时有事,看上去应该挺急的。”
祁砚寒眸光淡淡,看着远处的街道没有搭话。
这就跑了?!
这天的傍晚很漂亮,风轻轻的,吹得人心情舒畅。
回校路上,裴知悯买了一份糕团当晚餐,考完试,学校里空荡了许多,她一个人慢慢往寝室走,宁静的夜晚,人很容易放空自己,但她却静不下来,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心思一团乱。
不知从哪儿掀起一阵冷冽的风,吹起阳台上的衣摆。
祁砚寒靠在露台上的栏杆前,静静抽着烟,那股子香气始终在鼻尖萦绕不去,有了外界刺激,才渐渐消减下去。
方芷宜进来时没喊他,下午他的反常肯定事出有因,她想来打听打听,见他在抽烟,她也就没打扰,安静等着,桌角有一本杂志,她无聊拿起来随意翻了两页,看到某一张图,原地尖叫起来。
“啊啊啊啊!”
以为她出了事,祁砚寒赶忙从阳台进来。
“哥!”方芷宜举起杂志激动道,“你怎么会有这本杂志?”
祁砚寒凝视了那本花花绿绿的书两秒,笃信不是他买的,他想起家里还留着高中的书,应该是谁放错了,阴差阳错地被他拿了回来。
祁砚寒不解:“怎么了吗?”
“这是远山老师在杂志上最后一次画的稿,早就绝版了,我原来跑了几家书店都没买到,”方芷宜看着书眉开眼笑,“没想到你这儿居然有。”
祁砚寒松了一口气,轻嗤:“一本杂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方芷宜白了他一眼,仔细看起了画,嘴里喃喃道:“其实算起来,远山和你年纪差不多,你读书的时候有这杂志,也没什么奇怪的。”
祁砚寒神色清淡,显然对她的话没什么兴趣,只是默默把烟掐灭了。
方芷宜换上谄媚表情,正想他讨要时,楼下传来了动静,好像是闻霏回来了,她赶紧放下书,溜回自己房间装作在温习功课,这都十万火急的时候了,临走前还不忘交代:“哥,这本杂志先放你这儿,你好好保管啊,千万别弄丢了。”
她风风火火一走,杂志就被遗忘在了书桌上,祁砚寒觉得好笑,随便翻开看了看,都是些酸涩的青春故事,没感觉到有什么特别的,不知道方芷宜这么宝贝做什么,他又丢回了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