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一群初中小屁孩儿在一起唠嗑。
张泽不知道从哪里翻出一箱子酒。姜其柯帮他从仓库里搬出来。王杨过去帮忙,手被磕碰了一下。
“搬一箱子啤酒出来干什么?我们又不会喝。”郭奇睿说。
“不会喝就学,反正这儿就我们几个,醉了也没人笑话你。”姜其柯不熟练地开了瓶啤酒,岑道州帮他摆杯子。
很快每个人都分到了一杯啤酒。姜其柯自己闷头喝了一大口,酒含在嘴里,他都不敢咽下去。
“这酒跟马尿一样。”郭奇睿说。
姜其柯咽下嘴里的酒:“说得好像你知道马尿是什么滋味一样。”
一伙人,连两瓶啤酒都没喝完。岑道州要喝面前的啤酒,喻挽桑拿筷子沾了一点儿,说:“你尝个味儿就够了。”
岑道州拿着沾了酒的筷子:“……我想要喝酒,就喝一口行不行?”
喻挽桑捏着他的脸,把他推开:“一口也不行。”
于是乎,大家都在痛痛快快地喝酒,只有岑道州在舔筷子。他看了看别人,又低头皱眉舔了口筷子上的酒。
喻挽桑喝酒的样子更成熟,更像个大人。岑道州趁着喻挽桑在跟姜其柯聊转班的事儿,偷偷用了喻挽桑的杯子,喝了一口酒。
大家伙儿谁都没注意。
王杨还在说:“班长你怎么把小少爷管得这么严?就喝口酒而已,不碍事。”
比起王杨,郭奇睿就有分寸得多。他家是做小生意的,爸爸有一家做海鲜生意的公司,他多少知道点岑道州家有多豪。岑家的嫡系小少爷被一班班长管得严严实实的,就知道一班班长什么地位。
这两个人,一个都不能惹。
王杨的爸妈就是普通上班族,还接触不到岑家,所以王杨压根无所畏惧。
等大家反应过来小少爷已经好久没说话了,他们才发现小少爷已经喝醉了。
“不是吧?他喝了多少?我刚刚看着他的,他明明没喝酒啊?”姜其柯说。
“我都没给他倒酒。”郭奇睿把酒瓶子一直放在自己手边,岑道州绝对没有机会碰到。
这会儿王杨倒是机灵,说:“他偷喝班长的酒,刚才班长跟我们聊天,他趁着我们不注意,偷喝了。”
“偷喝了多少?”姜其柯说着,去拿了喻挽桑的面前的酒杯看了一眼,“就少了一口的量,这就醉了?”
喻挽桑伸手,撩起岑道州额头上的刘海,让他透透气。小少爷趴在桌子上,一直往喻挽桑的手跟前蹭。
喻挽桑说:“我先带岑道州回去了。”
姜其柯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这就不吃了?咱们还没进行到下个节目,片还没看呢。”
王杨好奇地问:“什么片,带字母的吗?是国产的还是国外的?”
郭奇睿捂住他的嘴,严防死守这小子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纪录片你看不看?”
三个人还在吵架,喻挽桑的双手一直捂着岑道州的耳朵,不让岑道州听到这些不健康的话题。
“班长在干什么?”喝懵了的姜其柯问。
王杨也喝得有点上头:“捂耳朵。”
“那你帮我捂,”王杨扯了下郭奇睿,“快点,我也要捂耳朵。”
郭奇睿是这里面唯一一个清醒的。张泽已经喝趴下了。
“捂个屁捂,滚犊子。”郭奇睿躲开王杨的扒拉。
“你要捂我屁股?”王杨听错了,一脸不可置信。
接下来,他们又开始吵吵,一边吵一边闹腾。饭馆里的桌子椅子被弄得很乱,塑料凳倒了一地。
喻挽桑用手机扫了付款码,把一桌子的钱都结了。他矮身背起岑道州,推开店门,往外走。
周末街道上的人很多,喻挽桑挑了一条僻静的路走。穿过小巷子,从一条江上走过去,就是小公园。小公园里人少,小少爷醉酒的样子也没人看见。
他打电话让自己老爸来接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打通,不知道老爸是不是还在研究象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