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好吗?”许佳宁疑惑。
“好了好了。”薛瞻放下手,顺手又将她额前的碎发都撩到耳后。
许佳宁用手摸了摸编好的辫子,单凭那凹凸的手感就能做出判断,忍着笑道:“薛瞻,你编得好丑哦。”
“现阶段就是这个水平。”薛瞻大方接纳了她的评价,但又扭头向她试探,“熟能生巧,那你以后陪我多练练?”
椅子有点短,他们之间本就没多少距离,薛瞻凑近过来,垂眸望着她,界限便愈发缩短了,惹她心慌。
“哪有那么多时间找你去编辫子?”许佳宁站了起来,红着脸慢慢往外走。
薛瞻迅速跟上她,在她身后央告:“知道许大老板很忙,我来找你,从花身上分我一点点时间就好了。”
他是在与鲜花争宠,而许佳宁则联想到花店那群打趣她的店员,急忙道:“但你可别总到花店找我,我要认真工作。”
薛瞻很懂得随机应变,回她道:“意思就是约会在外面就可以?”
许佳宁不答,脚步仿佛更快了。
野马基地更像是一个全方位的俱乐部,设在内部的主题餐厅也是一面招牌。
在那里简单吃过午餐后,两人都有正事要忙,下午不能多逛,薛瞻只好开车送她回“红豆”花店,而他自己也要投入到集团的繁杂事务之中。
成年人的生活就是如此,细水长流发展着的爱情是撒在面包上的糖,而生活的主体还是糖下的面包。
许佳宁真正接手“红豆”花店后,就在认真思索该如何把花店做成一个品牌。
近些年,实体花店这个行业,因为电商冲击和价格日益透明化,从先前的暴利时代逐渐步入微利时代。
一座城市的花店数量过多,早已接近饱和,同质化竞争常常导致价格战拉锯,新入场的人没有积累,坚持不住,往往最先离场。
而旧一批实体花店在经历了三年疫情后,好像也元气大伤,在高速发展的互联网时代里,亟需寻找出路。
这正是许佳宁想把“红豆”花店做成品牌的原因。其实七年前她与母亲就想到了,所以把店名定为“红豆”这样有寓意、令人印象深刻的简洁名字。
让花店成为品牌,也正是为了加深顾客印象,铺开知名度,然后扎下根来,长久地生长在南城这片土地上。
在花店里,许佳宁和店员们一起研究打造品牌的思路。
围绕店名“红豆”,他们需要设计出logo、slogan,还需要定下品牌色。
这些东西都是最基础的,成型之后,就会衍生到花店的装修风格,还有各种日常用品上,譬如卡片、丝带、包装纸等等。
许佳宁对logo和slogan都有个雏形想法,于是说给大家听。
怕语言不够准确,她用笔在ipad上简单画了草图:logo由三部分组成,一枚红黑相间的相思子,与它相对,是另一枚更小些的日常可见的红豆。中间是一小簇对称的叶子,暂定为薄荷叶。
至于slogan,许佳宁想把基调落地在生活的美好,且将从前的店名也用上了。
“人生三分甜,许你一枝花。”
“好听。”店员范范第一个赞同,“我觉得这种设计很简洁,slogan听起来也很温暖很治愈。”
随后那三四名店员,也都表达了各自的喜欢。
但在品牌色方面,大家意见不一。
既然为红豆,仿佛是该定为红色。可红色这种颜色太热烈太浓重,也过于传统,在设计上很难不落入俗套,似乎不适合定为品牌色。
而如果不是红色,再定其他颜色,一时又想不到。
许佳宁也知道打造品牌会面临种种困难,倒也不觉得挫败,更没有当即就非要定下的意思。
毕竟这种事情一旦定下,就很难再改,灵感不足,暂时搁下是最好的选择。
晚上回家后,许佳宁在微信上同薛瞻也说起打造品牌的事,顺口讲了自己目前的进展。
薛瞻紧跟着便问:“需不需要我帮你?”
薛家集团家大业大,业务众多,确实认识不少这方面的专业人士。
但许佳宁没犹豫:“不用你帮忙,我和我的团队能做好这件事。”
“红豆”花店目前加上她,一共五个人,是一个她很信赖的小团队。
她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做好“红豆”这个品牌,觉得这样更有意义,才不辜负她与母亲经营多年耗费的这份心血。
薛瞻明白了她的意思,只道:“那等一切定下,筹备开分店时,我可以第一个排队,申请加盟吗?”
“集团业务已经扩展到花店了吗?”许佳宁惊讶。
“集团不扩展。”薛瞻明确地发了语音回复她,“是我自己想当你第一家分店的店长,许老板。”
他的那声“许老板”,既有诙谐调侃,又有几分真诚。
许佳宁也意识到他并非随口说说,于是道:“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