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他面色又冷了。
二人背对着背,各朝一边睡下,然而夜半,洛云姝还是无意识地往姬君凌那边挪动,如从前一样。
白日因傲气无法宣之于口的渴念在黑暗中的睡梦悄然滋生开,越发无法收拾,洛云姝梦到她回到了苗疆,化身成为教中圣蛇,她遇到了一位年轻的中原公子,中原公子一身玄衣,傲然而立,周身气度凌然如冰。
洛云姝化身的圣蛇缠上了中原公子,死死地盘着他不放。身为一条蛇,她甚至知道他的表字叫什么。
“子御……”
子御,子御,她盘着清冷如霜的公子,蛊惑着低喃着。
她是一条幼蛇,尚且孱弱,吞一只鸡一只鸭都费劲,何况是一个颀长健硕的男子,就要将青年吞入腹中。
可却容不下。
梦里的洛云姝比白日里骄矜,也比白日更为暴躁,大怒。
“就不能生得再含蓄些么!”
“烦死了……吃不了,还不让咚,我去找别的猎物去。”
咚——
头顶忽地传来木头撞墙的声音,随后洛云姝化身的圣蛇被中原公子捏住柔软的蛇身,持剑穿了个透。
“啊——”
带着恐惧和汹涌的眩晕,洛云姝从诡谲的梦中惊醒。
上方是梦里的中原公子。
窗外月光明亮,凤目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带着恼恨。
洛云姝怔忪了一下。
很快,她端会素日的慵懒,察觉他们紧密的姿态,她幽幽地嗤了一声:“我以为长公子是柳下惠,没想到是喜欢在夜半趁人之危。”
姬君凌不语,只按住她,笃定得像是证明什么一般。
窗扉随着风簌簌摇晃。
被磨了半日,总算尝到了,洛云姝回应得也很诚实。
她和梦中的圣蛇一样,死死地咬着姬君凌不放,指甲报复地嵌入他肩头,再次产生纠葛后,多半时候都是姬君凌占据“欺负”她,她只能承受。这一次她也疯了,肆意地抓挠着他。
两人就像在打架。
轰——
天明时,房中发出一声巨响。
洛云姝身子猛然地一震,两人的相拥契合得更为无隙。
“长公子,可是有刺客?!”
巨大的塌陷声惊动了窗外的暗卫,出于使命,杜羽破窗而入,在屏风前停住,几乎同时,姬君凌翻身该坐为卧,将洛云姝护在下方。
他不疾不徐地来回一下,到了底端,才哑声朝外道:“无事。”
洛云姝刚舒口气,又听他慢条斯理道:“只是床榻了。”
杜羽刚要退下,又折返了回来,他才从外面回来,还以为长公子是独自居住,便也没什么顾忌,请示道:“那属下唤他们抬一张新的来!”
屏后人影微动,长公子似乎在修床,咬着牙说话,似是顶着冬日飓风,咬着牙关在前行。
“不必,桌案亦可。”
杜羽一头雾水,人怎么能睡在桌案上呢,但长公子语气带着危险的气息,他实在不敢多问。
第二日,见到郡主两眼乌青、满脸恼然地坐在长公子怀里。
杜羽才明白。
长公子不是要在桌案上休憩,而是,他是忙了一整夜。
后来的数日,日日如此。
姬君凌温和了些许,但捉弄洛云姝的手段却更折磨人。
那箱子里奇形怪状的物件都被他用来责罚了她一遍,她被他用链子,以近乎畸形的掌控欲锁在他的榻上,没有任何机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