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了。
以为早过去了的事,没想到因为失忆,同样的刺激竟要受第二遍,比起过去他倒是成长了,应蔚闻看着,虽然一样失魂落魄,但至少这次没哭了。
一坐一站的姿势像极了过去,贺宇航能问出葛飞活没活着的话,说明他的记忆里没有这一段,这让应蔚闻有些遗憾,指尖此刻细微的潮湿感,跟贺宇航当年在他手心里留下的黏腻感觉很像。
他这次倒是愿意把手借给他的。
“对你是好事吧。”贺宇航想他什么时候说过失忆是好事,这人在耿耿于怀什么。
这样的念头一起,他一秒不耽搁,“你就是那会趁人之危的?”
“趁人之危?”
“怎么我说的不对吗,现在是又想故技重施,再趁一回?”
难怪呢,应蔚闻表明了想睡他,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能不抓住,这不就来了吗。
想明白过来的贺宇航眼神立马坚毅起来,“我不会再上当了应蔚闻,劝你别白费力气。”
“是吗。”应蔚闻看了他一会,饶有兴致,像是很乐意逗他,“我以前觉得你这样想不起来挺好的,但现在又觉得,你还是想起来吧,最好一并回想起你刚才说的话。”
“干嘛?”贺宇航面露警惕。
“到时候你脸上的表情,一定比现在精彩。”
“……”
这人是变态吗,以折磨他为乐是吧,贺宇航想说没机会了,回头他就把门上密码改了,也不会再因为有什么事,就把电话打到他那去。
由远及近的几声狗叫,两人同时朝书房门口看去,下一秒虚掩着的门被推开,杨启帆走了进来。
“我说怎么听到说话声,原来是有客人。”杨启帆目光扫过应蔚闻,接着又看向贺宇航,“不是让你去睡了吗。”
“你怎么来了?”贺宇航以为电话里把人安抚住了,没想到杨启帆还是没放下心,这个点赶过来,不知道他上午的事办没办成。
“我不来你打算在这坐到什么时候,明天?”杨启帆瞪他一眼,转而朝应蔚闻露出丝客气的笑,“应总是吧,宇航他身体不好,又一夜没睡,你看是让他先去休息,有事改天再聊?”
贺宇航可能没跟应蔚闻提起过杨启帆,又或者他俩现实中没见过,总之这一声逐客令下下去,应蔚闻目光在杨启帆身上停留了很久,过后他才说:“行,那不打扰了,你好好休息。”
“我送你。”杨启帆跟出去,回头指了指贺宇航,让他赶紧滚回去睡觉。
电梯口,杨启帆陪着一块等,总不至于是要监视到确定他走了为止,应蔚闻猜这人是有话要说,他于是先开口道:“我们认识?”
“准确来说,那天在一纪门口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不知道应总还有没有印象。”
应蔚闻看他一眼,显然是有的,但他更好奇另一件事,“你是贺宇航什么人?”
“他没跟你提起说明不重要。”杨启帆笑笑,“介意聊聊吗?”
不重要的人可以随意出入,应蔚闻不置可否,刚好这时候电梯来了,两人一块走进去,杨启帆按下一楼,“我这人不喜欢绕弯子,有话就直说了,宇航现在的情况你知道多少?”
“你指他失忆的事?”应蔚闻说:“我知道的,他应该都跟你说了吧。”
“是说了,所以我才想不通,既然你们都已经分手了,为什么你还会一而再地出现呢。”
这话就有些不客气了,应蔚闻没表现出明显的不悦,“我猜你应该不是他男朋友吧。”
“为什么这么说?”
“他不喜欢男人。”应蔚闻说:“以我对他的了解,失忆就更不可能了。”
“我确实不是。”杨启帆承认得坦荡,他不喜欢误会,叫应蔚闻误会就更没必要,之前不说是因为在他看来,应蔚闻是个不应该再会出现在他和贺宇航生活里的人,仅此一次的见面罢了。
“所以你说这些话,是以他朋友的立场?”
“不可以吗。”
“可以,但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呢。”应蔚闻在电梯开门的同时,重新按下了负一,看来对于杨启帆的邀请,他的回答是介意。
杨启帆没有阻止,而是继续说道:“你不好奇他为什么记得我,却不认识你了吗?”
“因为他的记忆,被他自己强行倒退到了认识你的前一刻,所以你现在除了是gs的应总,不会再有多一个身份。”杨启帆盯着即将走出去的背影,想知道在听到这些话时,应蔚闻是不是还能像之前一样无动于衷。
果然,他停了下来。
“我想过带他去看心理医生,他现在的问题,远比我们看到的要严重,可我又时常犹豫,不敢替他下判断,觉得他现在这样也挺好的,至少无忧无虑。”
“前提是你不要再出现。”
他把问题抛给应蔚闻,是要一个十八岁重新出发纯真无忧的少年,还是跌跌撞撞走完一路早已面目全非的逃兵,应蔚闻但凡对他有过一丝喜欢,就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