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日,他还是能等的。
过五日之后,这个灵怡还不放行,那也就别怪他用强了。
于是,又过半个时辰。
一抹流光自空中落下,化作了那座宝塌,以及塌上端坐的白衣女子。
灵怡明显是仔细打扮了一番。
她将眉角描的细长,又将长发束成了流云鬓,额头点了花钿,粉唇抹了灵蜜,身上的仙裙并非修身的款式,但一根玉带又将她那不堪一握的腰身完美衬了出来,那衣领自脖颈至腰身处缓缓关闭,让人看一眼便觉得动人心魄,觉得此间怀揣有莫大的罪恶。
她请唤了声:帝君可在修行吗?
周拯睁开双眼,淡定地起身,缓声道:前辈入内就好。
前辈表明他如何看待两者的身份。
角落中的冰柠慢慢起身:我去开门。
周拯笑道:有劳教官。
他本以为冰柠之所以心情欠佳,是因心向百花,觉得灵怡太有攻击性;
但让周拯不理解的是,冰柠此刻竟让灵怡入内,她还自行出了洞府。
这让周拯直呼看不懂。
帝君。
灵怡笑意盈盈,背后的宝塌自行变化,化作了如轮椅大小,漂浮在一朵庆云之上。
她低头欠身:奴家这边有礼了。
周拯却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石门,反应略微慢了半拍。
灵怡眨眨眼,笑道:帝君可是挂念冰仙人?不如我去喊她回来。
周拯皱起眉头,低声道:灵怡前辈,此地也无旁人,不如你我坦诚相见。
坦诚相见?
灵怡掩口娇笑:帝君当真是快人快语,可这般直接,总归让奴家觉得帝君有所轻贱;不如你我先喝几杯酒,再聊一聊风花雪月,论一论诗词歌赋,待温情脉脉,再说坦诚之事。
前辈您就别调笑了!
周拯双手一摊:
我不太相信前辈这般人物,会因一夕欢愉就如此大费周章地特意把我留下,如果有正事还请说正事,我这个人不懂什么情调,也不想与前辈调情。
灵怡笑道:帝君说话当真伤人的紧,莫不是怕我行动不便?在床榻之上,我也是自在的。
周拯并不多言,只是皱眉看着她。
灵怡与他四目相对,一双明眸荡着秋波,似是欲语还羞,似是情意绵绵。
周拯心底暗自警觉,如果自己没有当前的道境,怕是已经被灵怡这般神态所惑。
但他早已非昔日阿蒙。
过得片刻,灵怡轻叹:帝君当真是铁石心肠,咱们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
周拯做了个请的手势:前辈不如布置一层结界,咱们在此处聊天就是,我对我同行之人一般不会有所隐瞒,让他们听见与否,其实不太重要。
这事还真有些难以启齿。
灵怡素手轻摇,四周云雾自生。
她带着轮椅缓缓飞到周拯身前,与周拯相隔两尺;近距离看,她身段也是极美的。
周拯问:何事?
帝君修的是青木大道?
周拯道:一半青木,一半纯阳。
帝君如今的青木大道,与帝君当年比起来,似是不差多少了?
不,还是有所差距的。
周拯坦然道:
我能感应到前辈体内的枯木逢春之相,前辈自然也能感受到我的道,这是我用什么伪装手法都躲不了的,你我的大道太过于接近了。
我如今掌握的青木道则,比第一世时多了一些全新的感悟,但高度上,还是差了半截。
如此应该也足够了,灵怡微微抿嘴,目中带着几分思索。
周拯并未再催促,在旁静静等着。
过了片刻,灵怡目中的犹豫渐渐退去,又恢复成了刚来时的那般调调,对周拯玩笑了几句。
对此,周拯心底也有点纳闷。
她是不是性格有点问题?
这都开始聊正事了,还非要在这些方面占据点优势?
攻守之间,她似乎更喜欢前者。
见周拯丝毫不接这些闲聊,灵怡只得调整神态,慢慢说起正事。
若是只算今世,奴家已是活过了半个上古,算是见证了天庭的崛起、巅峰、衰弱。
我对天庭是无感的,对妖族也是无感的,对人族略有些好感,大抵是因,人族是娘娘缔造出的种族。
我并不想参与生灵之间的征伐,也不想搭理生灵与天道之间的争执。
每个天地总归是会走向寂灭的,从远古至今,这个天地也算是长寿了。
周拯点点头:前辈想说自己不想出世?
不错,灵怡笑道,我们这一窝草木精灵,可不想遭什么无妄之灾。不过,各路妖王都要给我几分薄面,王母也不会对我直接出手,毕竟他们都不知我家娘娘的去向。
周拯道:那前辈留我在这是为何事?
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