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六,你爹让人给我们递了口信,说是何家和外乡人勾结要抢我们地盘,让我们晚上和他一起出海,去给何家一点眼色瞧瞧!结果到了第二日凌晨,我们按照他的吩咐上了船,洗劫了船只,他却突然提出要灭口。我们不愿意,他就亲自放的火,把船给烧了。”
“亲自放火?”邬欢察觉不对,“具体是怎么烧的?”
“还能怎么烧?”船工撇撇嘴,“就是把甲板点了,他可真狠啊,一直到火都燃起烟来才慢腾腾下了船。”
邬欢眼中灵光一现,微微向前倾身,“你是说当时他站在失火船只上时烟雾很大。”
“可大了那烟,人都要快看不见了!”
“李少使!”邬欢一脸喜色,急切握住她的手,“我爹有哮病,根本闻不得烟味的!”
浓得足以遮蔽视线的烟雾会让有哮病的人当即发作。
李希言谨慎对着船工问道:“烟雾起来的时候,邬全义可有咳喘?”
“没啊,他活蹦乱跳的。”船工听见这话也觉过味儿来了。
李希言继续问道:“那日你们可有真正看见那个‘邬全义’的脸?”
“没……没有。他带着面具……但是身形声音就是他啊。”
“这些都能伪装。”李希言招过邬全义的一个亲信,“我们继续说,六月十六晚到六月十七,邬全义在何处?”
亲信面露纠结,踌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六月十六晚上,帮主出海了……但是!但是他带着我们的!”
他生怕这个女官不信,急忙拍着胸口保证:“当时码头上没人,但是我和他们都能作证。”
李希言转向船工:“看看这几人的脸,那日‘邬全义’身边可有这些人。”
船工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才确定:“没有,他身边只带了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儿。”
“邬全义当时是去做什么了?”
面对李希言的问题,亲信再次陷入了沉默。
“这……”
“此事事关你家帮主被杀一事,你不必隐瞒什么。”
亲信扯了扯手指:“是去见一位朋友。”
“什么朋友?”
“不是什么重要的人,就是个大夫,那人当年给了帮主几个医治痛风和痹症的方子,俩人就结下了交情,每隔一段时间,二人就要在海上相聚一次。这次,是那人约的帮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