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都愣住了。

气色却是很好，眉梢眼角都蕴着笑意, 只要长了眼睛都能瞧得出来, 难怪素玉回这么说。

素玉哪里知道昨晚的事，浸湿帕子拧干递到她手里, 祝莞不动声色接过。

“我写了个单子，等会儿姑娘用了饭，瞧一瞧，看看妥不妥有哪里需要添补。”

祝莞洗了脸, 用一支金镶玉珠花簪子挽好头发, 对端着水盆出去的素玉道：“现下就可以拿来我看看。”

素玉立马就应下：“我这就去拿。”

祝莞就趁着等早饭的功夫, 把素玉列出来的各项事务的单子捋了一遍。

“姑娘今儿还要进城？”摆早饭的时候, 素玉听了，先是诧异，后又觉得马上要去京城, 姑娘进城瞧瞧铺子安置一番，也是正常。

“嗯，”祝莞没有解释太多：“再办点事。”

素玉更是不会再问。

进城的路上，祝莞先用千里眼技能看了下唐蓁蓁的位置，果然正在唐府正院用饭。

她没有收技能，而是去看沈言卿。

不知道是太累了，还是昨天给她讲游记哄她睡觉睡太晚了，沈言卿还没有醒。

晨曦的微光透过窗子上的轻纱又温温柔柔穿过床帐，落在熟睡的沈言卿脸上。

祝莞眼睛蓦然就亮了。

唔。

可真好看。

睫毛那么长，鼻梁也那么挺，就是嘴唇稍稍有些白，但……也很好看！

祝莞像个痴汉一样，一寸寸描摹着沈言卿的脸。

目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遍一遍又一遍，不禁心生感慨，真是造物主的杰作，越看越喜欢。

但这样的人物，作者设定出来，只是个背景板么？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但又抓不到那条线，只得暂且作罢。

就在她要收回视线时，似有所感的沈言卿，睁开了眼睛。

祝莞感觉自己似乎看到了花朵绽放的瞬间。

这张脸虽然已经看了很多遍，但还是有被惊艳到。

沈言卿未语先笑。

“你来了？”嗓音里还带着点没睡醒的慵懒，有些低哑，落在祝莞耳朵里，连带着心尖尖都痒痒的。

“用过饭了？”沈言卿眨了眨眼，继续道。

也不知道是光晕的缘故还是他身体好转了些，亦或是屋子里暖和，此时他脸颊红扑扑的，瞧着格外艳丽。

不知不觉，祝莞的视线就落到了他嘴唇上。

一个念头毫无预兆升起，祝莞脸蹭一下就红了。

本能用手给脸扇了扇风。

素玉见状不解加担心：“姑娘这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祝莞没看她，含混道：“太闷了。”

素玉便把紧闭的车窗开了一条缝，还体贴地询问：“这样行吗？”

山间凉滋滋的晨风吹进来，吹散了祝莞脸上的热气，让她心里的躁动也消去不少。

“嗯，可以。”她还是没有看素玉。

素玉觉得有点奇怪，但想着，姑娘可能是在盘算进京的事，还是又关心了一句：“姑娘是不舒服吗？”

祝莞：“没有。”

素玉看了她一会儿，瞧着脸上红晕消散了些，可能真的是闷的，就不再多言。

这边，察觉到祝莞走神的沈言卿，也关心道：“是不是有事情要忙？”

祝莞注意力直接就被一把拽了回来，她茫然地啊了一声。

素玉：“？”

祝莞眨了眨眼睛。

虽然还是不舍，沈言卿还是非常体贴地主动：“若是忙的话，就去忙，不用在意我。”

话落，他抿了抿唇角，轻声接了句：“你什么时候闲了来看我就是，我随时都在。”

话落，他脸也缓缓缓缓泛起了红。

祝莞看得惊奇极了。

他也会害羞？

还红得这么好看。

祝莞不禁来了兴趣，就盯着他看。

沈言卿：“……”

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沈言卿，不自觉把被子往上提了提，盖住了脸，只留下两只眼睛在外面，浓密的眼睫还不住颤啊颤。

祝莞：“！”

她只觉得更好看了。

他这个样子，只让人想把他酱酱酿酿再酿酿酱酱。

心里升起一秒钟的愧疚，但到底是本能占据了理智——隔着那么远，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啊，就盯着看一会儿还不行了吗？

沈言卿只觉得要烧起来了，良久，他才颤着眼睫，从被子下传来瓮声瓮气的嗓音：“你在看什么？”

祝莞心道，当然是看你啊，难不成是看你的枕头吗？

玉石制成的枕头虽然也很好看，但再好看，哪有你好看呢？

沈言卿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她移开视线，先是怔了怔，而后眨了眨眼。

感受到她目光